炮彈在天上劃過一道道優美弧線。
人的肉眼根本看不見炮彈的軌跡，卻在爆炸前感受到了當頭壓下來的恐懼！
轟——
轟隆隆——
炸裂！
密密麻麻的兵陣被炮彈轟擊，人群中炸開一團又一團的血霧，夾雜著硝煙和黑塵，徐徐升起。
周圍山坡上，申屠豹冰冷看著炮彈擊落在下麵，單手牽著韁繩，另一手提著長槍，巍然不動。
五千九百名騎卒也依然不動。
五息之後，第二輪炮彈繼續落下，沒有給敵人片刻喘息的時間。
轟炸出來的氣浪差點沒掀翻呂丹，他雖停馬在前軍，但距離爆炸點依舊太近，胯下的戰馬數次打啼，受到了不小的驚嚇。
“散開！散開！”
呂丹揮舞著手臂命令士卒。
但兵陣本來就是一個散開的狀態。
卻仍舊被籠罩在炮彈群的轟炸之中！
商道原本是一片平地，此刻卻被炸出一塊塊不淺的凹坑。
坑內，無數殘肢斷臂混合著鮮血漂浮著。
一時間，這裏猶如修羅地獄。
震耳欲聾的轟炸聲讓那些士卒根本聽不見呂丹的命令，抱頭鼠竄。
幸運的衝上了山坡，結果被守在山上的騎卒圍上來幾槍刺死或亂箭射死。
更多人想從來時的方向逃跑，頓時，呂丹的兵陣成了散陣，完全沒有反擊的力量。
轉眼間，已是第三輪轟炸。
炮彈打的越來越遠。
三萬七千步軍若是分散開來，從頭至尾恐怕少說也有好幾裏地。
縱然是迫擊炮也有摸不到的區域。
呂丹驅策戰馬向前飛奔，身後的步軍統領訖靜，以及兩名步軍校尉羿割、鬱悒率領一千多名親軍狼狽躲避炮轟。
三輪轟炸，爆炸中心早已麵目全非，無一人幸存。
三萬七千人在此時此刻折損近半，不得已朝著兩頭撤退。
申屠豹輕輕抬手，麵目沒有任何變化，身後的迫擊炮卻是停止了轟炸。
“衝鋒。”
隨著這一聲令下，黑色帥旗開始揮舞，山坡周圍的騎軍開始狂猛朝著下方俯衝！
轟隆隆——
鐵蹄震動，不亞於又一番炮轟，氣勢洶湧。
眨眼間申屠豹便領軍衝到了商道上，長槍一刺，身前一名逃跑的親軍直接被刺穿了背脊，當場摔倒在地。
噗嗤！
血從槍尖流出，申屠豹駸馬狂奔，衝進了呂丹親軍步陣之中。
強悍的力量揮舞著重達五十斤的鐵槍瞬息間在步陣裏刷開一片空地。
當場就是十幾名步卒被槍杆揮死。
呂丹震怒！
可他沒有任何辦法，身後訖靜喊道：“殿後！不要讓他們衝過來！護住將軍！”
“喏！”
接到命令的數百名親軍轉頭就往虎狼騎那邊衝，長矛長戟直接挺上去，用自己的肉身阻止申屠豹前衝的態勢。
都是長兵器，但卻阻止不了申屠豹的揮劈動作，長槍所過之處，兵刃截斷，發出嘣鏘之聲。
這些步卒都很精銳，下手就攻擊申屠豹的下盤馬腿，希望能將申屠豹從馬上掃下來。
然而，申屠豹卻將來犯攻擊一一格開，戰馬深入步陣，當場又殺掉十幾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