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啊。”
蘇婧微笑,露出潔白的牙齒,柔緩而唯美。
本來她的身子骨就很差,之前為了救薄祁,被刀傷了一個腎,身體更是急劇下降。
夏程歡的心髒一緊,說不出來的滋味蔓延。
她做的這些事情從來都不漂亮,好在良心還在,試圖跟蘇婧說清楚這個問題,隻是蘇婧安慰她說早就知道了,並不在意。
可……
“你哪來的?”
夏程歡眸子一緊,快速的往前走了幾步,抓住她的手腕問道。
聲音都幹澀很緊,攥著她的力度止不住的變大。
蘇婧纖細的手指上帶著一枚戒指。
一看就有年頭了。
翡翠沉積著無數的歲月,一看就價值不菲。
那是薄家的傳家之寶,隻給正經的兒媳婦的。
這枚戒指應該還在薄家老宅的,怎麼會在這裏?
“怎麼了。很驚訝嗎?”
蘇婧秀眉擰起,另一隻手拍了拍她的手,把自己的手腕抽回來。
笑的依舊柔緩,彎起的弧度都是極其的喜悅的開心的。
“驚訝什麼啊,這些不本來就該是我的嗎,我現在拿回來還沒收利息,這不是應該你感激流涕的時候嗎?”
蘇婧的嗓音輕緩,每個字也都是不輕不重的。
帶著點歡快的語氣,似乎在說一個大家都認可的事實。
之前那些不好的預感,現在更重了,寒意順著脊梁骨蔓延。
夏程歡的手還保持剛才的姿勢,手掌彎曲有些虛空的攥著,手背都有些泛白。
渾身冷的止不住的顫栗。
看著眼前的人,牙齒都發冷的厲害。
“生病差點死了。”她掃過床上的人,“這都是你早就安排好的是不是?”
她很少以惡意揣測人,而現在這個念頭卻呼之欲出。
所有的細節所有的事情似乎都在提醒她這個可能。
哪怕她不願意相信。
蘇婧眉眼依舊是彎著的,似乎心情很好,還攤開手,刻意的露出翡翠的戒指,歎了口氣說道。
“這可不是故意設計,你好像忘記了,為了他毀了一個腎的是我啊,從來都不是你,你就是個冒牌貨,就是鳩占鵲巢的賊,現在我拿回來我的東西,不是理所當然的嗎?”
蘇婧說這些話的時候,又輕又緩。
側頭看著夏程歡,低聲的說道。
臉上幹淨純粹的笑容,和說出來的陰暗沉沉的話,完全不符,反差極大。
似乎在一瞬間,撕裂了她所有的認知。
“賊不是我。”腹部猛地抽痛,讓夏程歡回過神來,她下巴揚起,依舊淩厲鋒銳,“當初我找過你,是你自己不肯同意這個婚事,是你自己不想嫁給他的。”
“現在你何必裝出來可憐楚楚的樣子,蘇婧,你設計的這局都是為了什麼?”
夏程歡再傻,也都知道,這從頭到尾就是被設計的。
不然的話,之前那麼多的日子,蘇婧都可以說,甚至可以阻攔婚禮。
但是她不,偏偏選擇這個時機,‘恰好’就身體虛弱,被發現了腎壞了一個,還被發現了當年的傷口。
事情怎麼會巧合到詭異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