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聲音在她耳邊快炸了。
炸的耳朵都在發疼,夏程歡捂著耳朵,身體顫抖,喊道:“閉嘴!”
本來嘈雜的地方,才稍微的安靜了幾分。
可安靜不過幾秒鍾。
那些人似乎是了然的樣子看著她,蔑視又嘲諷。
似乎在嘲諷她一直惺惺作態的。
接下來的問題更是尖銳,絲毫不客氣。
等著她擠出人群的時候,後背上已經是被汗水打濕。
“夏小姐?”
護著的保安遲疑的問,“現在您去哪裏,需要給您叫車嗎?”
外邊沒人等著,也沒人幫忙。
從頭到尾就不見薄祁的人。
“我自己打車。”
夏程歡說。
手心已經被掐的紅腫了,眼淚硬是逼著沒出來。
微微的仰頭,整理好衣服,才伸手招了一輛計程車。
保安的眼神很複雜,到最後才說了句,“也許是薄先生有事抽不開身呢。”
夏程歡開車門的手頓了頓,自嘲的笑了笑。
“是吧,也許呢。”
說完就上車了。
後邊的記者都追過來,但是恰好晚了一步,全被隔在了車門外邊。
“小姐,去哪裏……哎,怎麼就哭了呢?”
“怎麼回事啊,外邊那幫人是幹什麼的啊,哎哎哎,別哭先別哭。”
司機大叔回頭一看慌了,車子停在了路邊上。
夏程歡身體蜷縮,咬著下唇沒發出任何的聲音。
但是因為壓抑的厲害,身體也跟著顫抖的厲害。
眼淚止不住的下落。
剛才對著保安的話沒說完。
哪裏會是沒空呢,一整天的時間都沒見到薄祁,更何況這家醫院本來就是薄家的產業,若是真有點什麼消息的話,薄祁怎麼會不知情呢。
那唯一的可能性就是他故意的。
原先一點小傷痛,他就緊張兮兮的,像是得了絕症一樣。
可是現在……
“沒事。”
哽咽的厲害,她深呼了口氣,才情緒穩定了些。
拿著紙胡亂的擦了一把臉,仰頭對著司機笑了笑,報了個地名。
去薄祁在的公司,既然他不想見自己,那就親自去找他。
“可姑娘你看你現在這樣子,要不先回家休息吧,就算是討要薪水,也不如等著身體好了再去。”
司機大叔還在擔憂的說。
討要薪水。
被司機大叔說的,夏程歡哭笑不得的。
拿起鏡子來看,才知道現在自己的樣子。
臉瘦了一圈,下巴看著更加的尖了,臉色蒼白的沒有血色,但是眼圈卻紅腫的像是核桃。
對著鏡子做了個鬼臉,看著更是淒慘了。
“去那邊吧,辦完事情就好了。”
夏程歡吸了吸鼻子,跟司機說。
一直以來,她覺得自己堅強無比,用無形的盾牌把自己給包裹的嚴嚴實實的,無堅不摧。
可卻沒想到,早就在不知不覺的,那層鎧甲被融化了。
情根深種,種的是她不知情的時候。
車子停在了公司門口。
好在她包裏還帶著基礎的化妝的東西,剛才撲了厚厚的粉底,看起來才沒那麼的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