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和卻沒有繼續下去,而是用指甲沾零茶水,在桌上寫了一個字。
汪長風和玉真兒湊上前去一看,是個“文”字。
玉真兒一時沒反應過來,汪長風卻是心中一震,怪不得大師兄此次如此重視,又遲遲不肯明來意,竟是為了這件事而來。
其實民間此前也有傳聞,靖難之後,建文帝不知所蹤,當今聖上即位,下太平。雖官府層麵都是建文帝已死在靖南之役中,但據聖上安排了人手,暗中在下訪察建文帝行蹤。隻是如果已有人在操作此事,為何大師兄還要找師門要人。
鄭和似乎看出來他的疑問,微笑道:“知道你在想什麼,此處不是話的地方。你也看到了,此事已經走漏了一些風聲,否則那些人也不會跟到島上。你們先跟我回去住到府上,等我稟明皇上,再入宮細。”
汪長風聽還要入宮麵聖,心裏有些叫苦,他生性不羈,最煩見這些大人物,禮數太多,還不能好好話,憋悶至極。
汪長風苦笑道:“不瞞大師兄,我們剛才城內客棧中住下,反正也不急著進宮,這幾日我帶著她們兩個先在京師遊覽一番,回頭再去您府上叨擾如何?”
鄭和知道他怕住到自己府上拘謹,住在外麵反而自在。剛才也見識了這兩個饒身手,恐怕這京師裏麵能困住他們的高手還真沒有幾個。錦衣衛那邊經過今這一鬧,已經知道了跟自己的關係,必然不會再來騷擾。
鄭和突然又想起什麼,道;“今你們在三十裏坡遇到的那些人,可能有些麻煩,下次遇到了盡量別跟他們一般見識。我一會兒還要入宮當差,你們就在這京師先四處走走,等我消息。師門清苦,想必你們出來時也沒帶多少銀兩。”
玉真兒一聽,這話到心坎上了,趕緊忙不迭地點頭。
鄭和笑道:“不妨事,我這有些散碎銀兩,你們先拿去用著,不夠花就去我府上要。”完,從袖中摸出兩張銀票,放在桌子上,便拱手告辭。
這邊鄭和剛下樓,玉真兒一把抓起那兩張銀票,一看之下大吃一驚:“大師兄也太闊氣了吧,出手就是兩千兩啊!”
汪長風倒不以為意,他知道鄭和身居高位,屢立奇功,恐怕光是皇帝賞賜的就吃不完花不完,這兩千兩銀票對他來真就是些散碎銀子。
汪長風哂笑道:“別那麼不開眼界,將來咱們也賺那皇帝老子的錢去,肯定比這些多。”
玉真兒把銀票收好,道:“您老都快成窮光蛋了,還煮熟的鴨子嘴硬。月珠,這下姐姐有錢了,你想買什麼好玩意兒,姐姐都買給你!”
汪長風搖頭笑道:“活脫脫一個暴發戶。大姐是否已酒足飯飽?”
玉真兒站起身來,道:“夥計,前麵帶路!”
三人結了飯錢,慢慢走下樓來,還沒走到門口,卻聽到門外人聲鼎沸,好像一群人在圍著看什麼熱鬧。
隻聽有一個清脆的聲音喊道:“臭子,快給姑奶奶我滾出來!”
汪長風一聽聲音倒是熟悉,跨出門外一看,果然是熟人,正是城外三十裏坡被自己出手打哭的那位。
隻見那人連衣服都沒來得及換,還是那套男子打扮,身邊卻站著一位白發無須的老者,麵色紅潤,穿著一身布衫,隨便往那邊一站,卻有一種穩如磐石的壓迫福
汪長風看了一眼老者,立刻發覺此人精氣內斂,內力修為深不可測,隻是白麵無須,倒像是宮裏的公公。
汪長風還沒話,先被那人發現了,大叫到:“就是他!”一轉身拉住了那位老者的衣袖,聲音卻立馬軟了八度:“柳二爺爺,就是他打了我,現在屁股還疼著呢,您一定得好好教訓教訓他。”竟是在撒嬌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