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汪長風從魯王府出來之時,日已西斜,門外劉致遠早已安排好馬車來迎。
汪長風上車之後,道:“回客棧。”
走了一段,汪長風忽然低聲問道:“這幾個侍衛,背景都靠得住嗎?”
劉致遠坐在車前,回頭低聲稟報:“這幾個都是我認識好幾年的老人,家裏都是老實人家,有的還是孤兒,背景我都調查過,跟宮裏和錦衣衛那邊都沒什麼關聯。”
汪長風點零頭,如今之計,他沒有時間也沒有精力去一一調查身邊的這幾個侍衛,隻能相信鄭和的眼光和劉致遠的判斷。
汪長風沉吟了一下,跟劉致遠聲交代了去城外牛首山秘密調查之事,當然安全起見,並未明此次調查的目的。
劉致遠也極為伶俐,汪長風不的他堅決不問,任務交代完畢便下去安排了。
話間已回到客棧,汪長風趕緊上樓找玉真兒,把那位姑奶奶晾了大半,估計已經快爆炸了。
沒想到敲門而入,發現玉真兒神色如常,好像上午的事沒發生過一樣,越發讓汪長風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腦袋。
玉真兒道:“汪大人走馬上任才兩,就這麼忙啊。”
汪長風笑道:“剛才被魯王拉去,他的麵子總不好不給。”
玉真兒嗤了一聲,道:“恐怕不是被魯王拉去的,是被什麼敏郡主拉去的吧?”
汪長風突然嗅著鼻子道:“奇怪,哪裏來的味道,好濃。”
玉真兒見他臉色嚴肅,也左右聞了聞,道:“盡胡,我怎麼沒聞到。”
汪長風哈哈笑道:“那是當然,這種濃鬱的醋味兒,當事人是肯定聞不到的。”
玉真兒啐道:“就知道放不出什麼好屁來。一到晚不著家,還知道回來!”
汪長風知道自己這兩冷落了玉真兒兩人,心內頗感歉疚,柔聲道:“外麵再好,也不如家裏啊。不過你倒是提醒了我,是該有個真正的落腳地方了,總住在客棧不是長久之計。也不知大師兄那邊找得怎麼樣了。”
玉真兒問道:“怎麼還跟大師兄有關係?”
汪長風便把這兩日進宮麵聖、鄭王府、聚春坊的經過大概了一遍,當然隱去了李宛委托自己之事,同時簡要了自己下一步的計劃。對於玉真兒,汪長風並無需要特別隱瞞之處,除了實在不想讓她冒險牽扯進來的那件事。
玉真兒見他還算坦誠,道:“這還差不多。隻是一想到有那麼多頭緒要準備,咱們就這幾個人,真的是無從下手。”
汪長風笑著拍了拍她的腦袋,道:“慢慢來,一樣一樣解決,總還有將近三個月的時間。我過些日子可能要去舟山一趟,這件事你們知道就行,不要對外聲張。”
玉真兒何等聰明,馬上問道:“你該不會是要打那兩個漁家兄弟的主意吧?”
汪長風神秘一笑:“知我者莫若真兒也。我得建立一支自己能夠全部掌控的力量,否則茫茫大海之上,我就成了孤家寡人一個。”
正著,房門敲響,月珠過去開門。
隻見是劉致遠走了進來,一看玉真兒和月珠也在,站在當地不知道還是不好。
汪長風道:“不妨事,吧。”
劉致遠躬身到:“鄭府裏來信,是請大人過去商議一下人員和船隻的事情,另外還有一件事,院子找好了,就在距此不遠的柳蔭街。這是地契和大門鑰匙。”著從懷中掏出一張紙和一把鑰匙,恭敬放在桌子上。
汪長風笑道:“大師兄辦事就是爽快,這才一功夫就搞定了。師姐,你帶著月珠先去那所院子看看如何?如果不滿意的話還可以再找。我去鄭府商議一下細節。”
玉真兒和月珠自然欣喜不已,女人這種生物自古以來就對築巢買房一類事情最上心,這是生物本能所決定,隻有穩定的居所才能給她們帶來充分的安全福
汪長風安排兩名護衛,陪著玉真兒兩人前去看房子,自己帶著劉致遠四人直奔鄭府。
進了鄭府,這次輕車熟路,直奔後院正房。
鄭和見他來了,笑道:“聽在魯王府一頓飯吃了三個時辰,可是沒少喝?”
汪長風心想這怎麼都傳出去了,訕笑道:“陪著王爺喝零。”
鄭和哈哈大笑:“我看怕是主要陪郡主去了吧?”
汪長風哂道:“你這人做兄弟也忒不厚道,那在宮裏把我一個人甩下,自己倒先溜了,還沒跟你算賬呢。”
鄭和道:“敏郡主的威力我可見識過,我那是望風而逃。話回來,這一個敏郡主,一個真兒師妹,我看對你好像都有點意思,你可得考慮清楚,當斷則斷。”
汪長風道:“哪裏那麼容易決斷的,又不是去街上買菜,要蘿卜不要土豆。我這幾頭都大了幾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