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朱敏敏如此說,汪長風已猜到了一個大概,不由說道:“你們兩個不會大半夜跑去太子府放火去了吧?”
朱敏敏道:“憑什麼你們兩個能進去找人,就不許我們兩個進去放火?”
汪長風啞然失笑道:“放火可以,隻是能不能別在真兒住的院子裏放,萬一火勢控製不住豈不傷到真兒?”
龍三公主冷冷道:“你現在倒是關心起真兒姑娘的安危了,若不是在真兒院子裏放上一把火,那個什麼神僧又怎會中了調虎離山之計,輕易放過你們兩個?”
汪長風心下明白,不由拱手讚道:“那在下倒要好好謝謝兩位的出手相助之舉了。”
朱敏敏仰頭哼了一聲,道:“這次知道以後帶上我們的重要性了吧?”
汪長風忙不迭點頭道:“那是那是,小生以後再也不敢擅自行動了。”
豐臣千惠掩嘴笑道:“瞧你把他嚇得。隻是這麼一來,那無影神僧必然已經猜到有人暗中相助,咱們的底牌可是又少了兩張。”
朱敏敏道:“怕他做什麼,大不了真刀真槍對上一陣。我看那個什麼神僧除了輕功好點,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汪長風歎了一口氣,道:“我跟他對過掌,此人內力恐怕絕對不在我之下,而且還有多少潛力沒發揮出來仍未可知。他一人之力對我們兩個仍然不落下風,倘若再加上另外兩個神僧,隻怕天龍寺救人計劃難度不小,需要好好謀劃一下。”
朱敏敏道:“好麻煩,這種計劃還是你們來慢慢想吧,本小姐要回去睡覺了。”說著打了一個哈欠,當先走了出去。
龍三公主和豐臣千惠相視一笑,一起搖了搖頭。
折騰了大半夜,得知玉真兒暫時無虞,幾個人都放下了一半的心,各自回房休息。
翌日一早,幾個人正在前廳用餐,便聽到外麵一陣擾攘。
不過片刻,一陣笑聲傳來:“既然千惠小姐來了,為何不讓本宮見見。”
豐臣千惠臉色微變,看了一眼汪長風,苦笑道:“太子來了。”
汪長風一邊喝著味噌湯一邊道:“故人相見,來就來吧,反正就當昨晚沒見過便是。這扶桑國的湯味道還真有些奇特。”
正說著,一個穿著紫衣的十來歲少年走了進來,正是昨夜那位太子。身後依然跟著那個高大的扶桑國武士。
隻見那少年雙目炯炯有神,眼波流轉,倒是一表人物,跟汪長風印象中的那些獐頭鼠目的扶桑人實在是雲壤之別。
汪長風低著頭自顧自喝湯,不為所動。
倒是豐臣千惠早已起身迎了上去,躬身道:“不知太子大駕光臨,還望恕罪。”說的卻是一口扶桑話。
誰知那太子擺了擺手,用一口漢話說道:“這裏都是大明的人,咱們就不用說扶桑語了。”
汪長風心裏一動,這太子看著是個十來歲的孩童,心思卻如此機敏細膩,不經意間便透露出他似乎已知道其他人的身份。但既然他敢親自來此,又加上昨夜的那番經曆,汪長風隱隱覺得太子並非是敵人,起碼在營救玉真兒一事上似乎並不反對,否則他大可派人前來捉拿,抓起來再慢慢審問便是。
隻是昨夜看太子對玉真兒也是真心實意,怎麼又會舍得讓別人將她救走?
隻是太子自己已亮明身份,汪長風也不能再繼續喝湯了,趕緊站起來拱手道:“草民見過扶桑太子。”
朱敏敏和龍三公主卻坐著紋絲未動,繼續吃著飯,連臉都沒轉過來。
那太子擺了擺手,示意汪長風不必拘禮。自己踱步進來,大剌剌坐到桌邊,笑道:“早晨出來的急了,本宮連早膳都沒用,正好借你們的光了。”
豐臣千惠聽罷,趕緊吩咐人添了一雙碗筷。
那太子一擺手,那高大武士立刻會意,將屋內的侍女帶出門外,又將門輕輕關上,屋裏隻剩下了太子和汪長風四人。
此刻隻要汪長風隨便一出手,太子馬上便會成為手中人質。隻是看著那太子似乎一點都不擔心,一手端著飯碗,一手夾著菜,吃得不亦樂乎,倒顯得其他人是外人一般。
隻見那太子連吃了幾個飯團,又喝了一大碗味噌湯之後,才抹了抹嘴,長舒了一口氣,滿足地道:“好久沒吃舅舅家的生魚子飯團和三鮮湯了,真是美味無比啊。”說罷還滿意地打了一個飽嗝,一副小兒郎的神態。
汪長風這才想起來,武藏佳月皇後是武藏信雄的姐姐,也是太子的生母,當然太子口中的舅舅就是這位尚未謀麵的武藏信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