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正半倚在橡皮艇的胖子眼光一亮,身體往前一傾,指著不遠處的人群大聲說道:“哇塞,老叔,快看,這妞正點。”
“哪個?”石一堅摘下太陽眼鏡順著胖子的手勢看去。
隻見山穀口中,飄來了兩個年輕女孩,石一堅的視力要比常人看的更加清楚,他眉頭一挑,憋足了眼力瞧了過去。隻見一個體態嬌媚,皮膚白皙的長發女子穿著極為缺衣少布的粉紅色比基尼正往他們的方向飄來,精致的臉龐配上一雙呼之欲出的巨無霸,在江水夕陽的襯托下,顯得格外的耀眼迷人。
此時,坐在橡皮小艇嬉戲的單身寡佬們也像是蒼蠅見了屎似的,不約而同地劃艇而來。他們紛紛舉起水槍對著這位鶴立雞群的嬌媚女子圍而攻之,一時之間,水花飛濺,與她同艇而坐的女孩也不幸殃及池魚。
胖子看著離自己一丈之距的兩個女孩舉起兩把太陽傘也阻擋不住眾多蒼蠅的夾擊,不禁搖了搖頭,感歎道:“哎,真是多情自古空餘恨,此恨綿綿無絕期哦。”
話音剛落,一聲高亢激昂的高音瞬間從石一堅耳邊掠過:“我靠,誰他娘這麼粗的水槍,居然把我女神的事業線都射歪了。”
石一堅看著胖子激動得都要跳入河中英雄救美的悲憤表情,不由嗬嗬一笑:“看就看吧,還沒完沒了了是吧,趕緊收好你的事業線,都垂到肚子上了。”
胖子恨恨地看了一眼,從防水袋中掏出一包軟中華,幫石一堅點著之後,狠狠地抽了兩口,看著河中被眾人嬉戲女神,自嘲地說道:“男人三十如狼四十如虎,像我這漂泊了三十多年的孤狼,曾幾何時,也會覺得寂寞難耐啊。”
石一堅看著這貨一副深閨怨婦的表情,未免有點做作:“唉行了行了,別自作多情了,像你這種優秀的港男,何愁天涯無芳草,何必在這裏單戀一枝花呢。再說了,此女隻可遠觀而不可褻玩,如果你沾惹上了,隻能坐等頭上綠草叢生。”
說著,石一堅站了起來,踢了一下還在呆愣的胖子:“上岸吧,時間差不多了,凡叔還在等著。”
胖子用力地將煙頭彈進江中,站起來長歎一聲,莫名其妙地對著河中漸行漸遠的女子大聲唱道:“再見了心愛的夢中女孩,我將要去遠方尋找未來……”
看著路人紛紛側目,石一堅急忙扯過胖子:“行了,別在這裏丟人現眼,回頭我叫芳姐給你找幾個胸大屁股圓的妹子給你相親。”
胖子還是一臉深情:“哎,老叔,你不懂,這叫一見鍾情。有些人,遇見了,就難忘,心動了,就難收。”
石一堅難以置信地看了胖子一眼,出來一趟,這貨就突然變得文縐縐的。
忽然,河麵刮起一陣大風,石一堅不禁打了個哆嗦,趕緊拉起胖子:“別磨蹭了,趕緊去洗個澡換身衣服,老叔我今晚做東,讓你一醉解千愁。”
夕陽西下,波瀾不驚的北江江麵上仿佛披上了一層金燦燦的鱗甲一般,顯得寧靜而又迷人。
石一堅、胖子和凡叔站在緩慢行駛的遊船甲板上,享受著皮膚上不斷拂過、還帶著些許溫熱的清風,聽著船頭上朵朵浪花發出帶有節奏的嘩嘩聲,心情格外的舒暢。
遠望去,天水一色,寧靜而祥和,兩岸楊柳隨風飄拂,好像少女的裙擺在翩翩起舞,構成了一幅優美的盛夏夕江美景。
看著石一堅眼光有些迷離陶醉,胖子遞過去一根香煙,說:“老叔,你不是說帶我來求邂逅的嗎,怎麼來這種無趣的地方,現在肚皮都開始打鼓了,也不知道這破船有沒有飯吃。”
石一堅呼出一口輕煙,打趣道:“你之前不是多愁善感,一副不食人間煙火的樣子嗎,怎麼說變就變了,害得我還以為你被美女勾魂了。”
“誒,有個老頭在場,我們不談這個年老不宜的話題。”
凡叔聽了一笑了之,站在甲板上卷起了他那特製的香煙。石一堅一拍胖子的肩膀,指著不遠處的碼頭:“行了,留點口水暖暖胃吧,準備下船了,待會帶你們嚐一下正宗的清遠雞。”
下船之後,石一堅三人隨著眾多遊客的腳步來到了一家占據了半個山頭的農莊。遠遠望去,一片綠綠蔥蔥,枝繁茂密的荔枝林下成千上百的雞群正隨著日落西山擇木而息。
胖子看著大門招牌的名字大聲念道:“聞雞起舞,嗬,這老板真會起名字。”
石一堅推了推愣在一旁的胖子:“進去吧,這裏的清遠雞遠近聞名,這下你有口福了。”
三人在窗邊的位置上之後,胖子二話不說,直接招來服務員點菜。
石一堅彈了彈手中的煙灰,看了一眼四周已經高朋滿座的食客,說:“前幾年我上大學的時候跟一幫同學組團過來遊玩,當時我們八個人隻點了兩個肉一個菜,吃的是白米飯,喝的是龍眼葉泡的茶,當時還因為玩的太盡興,最後連回家的路費都沒有了,沒想到時間一眨眼就過去了這麼多年了。不過現在已經物是人非了,想想還真是懷念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