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霖深吸了口氣,感覺到自己呼吸有些亂,心跳如擂鼓,雙頰染上一抹紅暈。終於抬起頭,一雙明眸秋水瀲灩,定定地看著他,抬手環住了他的腰,在他低下頭來時睫毛微顫,閉上了眼睛。
這是一個綿長而溫柔的吻,她抱著他,呼吸間都是他身上淡淡的檀香味。她終於笨拙地似著回應,感受到她的主動,墨染宸吻她吻得更加細致入微,窗外冷風卷簾,室內卻盡是暖意醉人……
“墨染哥哥,讓我和你同去。”她靠在他肩上,一臉堅決地表態——她才不要一個人待在王府枯等,而且就算是隨軍出征,她也能照顧好自己,絕對不會拖他的後腿,不定還能幫上忙呢!
墨染宸一開始不同意,但是經不住她的軟磨硬泡,最後隻得勉強妥協,但要她答應兩個條件:第一,到了邊境什麼都得聽他的,不許自作主張,擅自行動。第二,不管遇到什麼情況,首先保護好自己,不得以身犯險。
“好好好,我什麼都答應你,隻要你讓我和你一起去!”阿霖點頭如搗蒜,回想起之前她和他提條件的場景,沒想到短短兩個月就輪到她了,真是風水輪流轉,道好輪回!
“為了行事方便,霖兒你還是以無淵公子的身份和我同往吧。”墨染宸理了理她的烏發,雖然他還是更喜歡她著女裝的樣子,但在軍中賬前,帶著個女子上戰場實在有些不成體統。
隆冬時節,大軍開拔,戰旗獵獵,一派肅殺之氣。墨染宸身披戰甲,騎馬在陣前站定,他身後是一身白衣腰攜長劍的無淵公子,騎著上次他送給她的那匹深棕色駿馬。阿鳶高昂著頭蹲在她的肩上,一雙血玉似的眼睛端正地看著前方——雪尾鳶是生的獵手,犀利的鷹眼透著睥睨下的寒光,氣勢完全不輸手執兵刃殺氣騰騰的將領和士兵。有了阿鳶助陣,沒有人再敢懷疑這位白衣公子的實力,畢竟能降服雪尾鳶的人肯定是有兩把刷子的。
寒風凜冽,眾將士整裝待發,年輕的帝王親自前來為眾人踐校豪言壯語將軍令,颯爽英姿演兵場。
一碗烈酒下肚,阿霖隻覺全身發熱,好在她酒量不差,依然穩穩端坐馬背。墨染宸看了她一眼,擔憂的神情一閃而過,換成了一抹讚許之色。
出了城門,一名黑衣男子騎馬跟到了阿霖身後:“多日未見,霖姑娘好扮相!”
阿霖吃了一驚,她明明沒有見過這個人,這個黑衣劍客如何知道她是女兒身?而且看他一副自來熟的樣子,伸手不打笑臉人,隻能送了他一個大大的問號。
黑衣人指了指戰馬上沒有什麼表情的墨染宸,“我是王爺的貼身侍衛,曾奉命當過姑娘的護衛!姑娘這身裝扮瞞得了別人,卻騙不了我這個劍客的眼睛。”黑衣人笑得很是欠揍,“姑娘放心,有我在,誰也傷不了你和王爺一根汗毛!”
“我有阿鳶就夠了!”阿霖看了看肩上的雪尾鳶,這隻傲嬌的鳥兒通人性地扇了幾下翅膀,不屑地瞪了黑衣劍客一眼。阿霖轉過頭,追上墨染宸,不再搭理身後的人。
黑衣劍客討了個沒趣,默默跟在他們身後不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