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要不要！給出去的東西，我厲明月是不會再要回來！你們如果不肯收下，那麼就扔掉吧！”我甩手，拽著婉兒，加快腳步，離開城郊的破廟……
“哼！真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明月，你就不該給她銀兩！”婉兒替我感到委屈。明明是在做好事，卻被鬼誤會是在施舍。
“好啦！婉兒，你不懂！每個人，每隻鬼都有自尊心。可能，我突然冒出來送錢給她們，傷了那位盲人的自尊心吧！要是真心想幫助別人，就得多花點心思，不能讓別人覺得是在施舍。”想來我做得不夠好，讓她們都誤會了。
“好啦！不要再想著方才發生的事情，以免擾了興致。”我牽著婉兒的手，輕輕地拍著她的手背道。
她對我微微一笑，點點頭。
集市上鬧哄哄的。有不少街頭賣藝，在集市上吆喝，引人圍觀……
“我們去瞧瞧！”我拽著婉兒，擠入人群，去看街頭賣藝。
一位大漢光著膀子，渾身肌肉，他揮舞著關公刀，耍了一套漂亮的刀法，頓時，人群中爆發出一陣又一陣熱烈的掌聲……
“喂，有沒有其他的表演？總是耍大刀，我們都看膩了！”人群中某個小夥高聲大喊。
隨之而來的是附和聲……
大漢手持大刀，捋胡須，眼底閃過一絲精光，隨即，指著人群中某位強壯的青年男子，道：“有勞在下幫個小忙！”
青年男子聞聲，邁向前：“何事？”
大漢瞥一眼青年男子，目光一轉，落在觀眾前，高聲道：“陸某路過此地，隻想賺些盤纏。在下有一套祖傳的功夫，刀槍不入！今日，在這裏看熱鬧的人可以大飽眼福……”
我默默地翻個白眼，側目瞧著站在身旁的婉兒，道：“死人又怎麼會再死一次？像這樣的表演……”
“來一個！”
“來一個！”
“來一個！”
“……”
我剛想說，這樣的表演不會有人看。萬萬沒想到這樣的表演呼聲真高……
“明月，你方才說什麼？”婉兒提高音量，拉著著嗓子詢問我方才說過的話。
“走吧！”我大喊道。
婉兒聞言，目光依依不舍，不得不跟著我的腳步退出這鬧哄哄的人群。
“明月，為什麼不看看？”婉兒眼神閃爍著好奇的光芒。
“你們不是已經死過一次了嗎？那些玩意，能傷著你們嗎？”我邊說邊翻白眼。
“我們的確是死過一次。不是什麼鬼都能像少爺一樣厲害的。我們這些普通的鬼，和你們那些普通人是一樣的。”婉兒向我解釋道。
這也就不難解釋婉兒為什麼對街頭賣藝的鬼，那麼好奇。
“你的意思是除了修為比較高的鬼厲害，其他普通的鬼都和我這個普通人一樣？”我還是不太敢相信。
“準確來說，他們的生活方式和你們一樣。他們與你區分的唯一區別就是稍微比你厲害點！”這婉兒說話倒是很直白。
“走過路過不錯過！大夥不妨停下腳步瞧瞧……”說話聲伴隨著敲鑼打鼓聲，在集市上顯得尤為突兀。
我不知覺投去目光，好事之人很快聚集在一起……
前方的空地搭建出一塊簡陋的柱台。台上有幾個瘦若的姑娘，她們手腳被鐵鏈拴住。台上的男人正在敲鑼打鼓喊話。他個子不高，矮瘦矮瘦的，身形單薄，略微駝背，目光卻像鷹一般銳利，不斷在人群中尋找目標人物……
好奇心很強的我，拽著婉兒，擠向人群。
“你上前一步，抬起頭，讓大夥瞧瞧你的模樣！”男人指著一位姑娘，讓她上前。
話音剛落，隻見姑娘瑟瑟發抖，將頭埋得更低，像一隻受傷的兔子，瑟縮著身子。
台下響起一陣又一陣口哨聲。
“快讓她們抬起頭！讓大夥瞧瞧是什麼貨色的美人！”人群中有一位腦滿腸肥的富人，色眯眯的盯著台上的姑娘，笑嘻嘻道。
“好咧！”台上的男子賠笑道。
下一刻，他轉身走到姑娘前，伸手捏住她的下巴，被迫使抬起頭……
“這姑娘不錯！眉清目秀，就是太瘦了！多少銀子？”那位腦滿腸肥的富人，瞧見姑娘模樣，露出滿意的笑容。
“這姑娘可是她們之中模樣最好的！一口價五百兩！”台上的男人瞧著台下的富人，決心狠狠地宰一筆。
話音剛落，眾人倒吸一口冷氣。
“他們是在買賣奴隸？”我不禁開始同情台上的姑娘們。
婉兒聞言點點頭，隨即，挽住我的手臂，低聲道：“明月，千萬不要多管閑事！”
“她被他買走會怎樣？”我瞧著那個色眯眯的男人，就清楚他不懷好意。
“要麼做個小妾，要麼做個丫鬟，要麼再轉買出去……”婉兒眼眶微微泛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