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水果後桑澤佑就帶著顏果離開了,回去的路上顏果問他為什麼突然帶自己去見他媽媽。
“我要把我的一切都坦白給你,從對我影響最大的家人開始。至於我爸,已經被我擅自從家人裏剔除了。”
“再詳細的事,回去我再講給你聽,也不用有什麼負擔,就當是聽個故事了。”
顏果:負擔倒是不一定有,但心疼是肯定的,我看你就是想讓我心疼,套牢我!
回去後,桑澤佑先給顏果拿了一盤嘎嗒牙的零嘴,又翻出來一本已經積灰的相冊。
“當初倆人離婚的時候,這本相冊誰都不要,最後還是我給撿回來了,我想著,就算他們都不要我了,但之前那些不是裝出來的,這個家,最開始的時候還是很幸福的。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崩塌的?我花了好多時間才搞清楚,我不是根本原因,隻是個導火索而已,如果我的耳朵沒出問題,或許幸福的假象還會繼續下去,但終究有被撕破了一天。”
“老實說,如果不是遇見你,我這輩子是打算孤獨終老的,因為我不確定:是愛是否會消失,原本相愛的兩個人,最後連相處都成了折磨,倒不如一個人,舍了那份戀愛時的甜蜜,也絕了愛消失後的苦惱。”
“但我現在不那麼認為了,愛不會消失,消失的不是愛,隻是廉價的好感和喜歡,在衝動的欺騙下一位那就是愛。”
顏果看桑澤佑說得那麼興奮,不忍心打擾他,又覺得好像偏離了主題,怎麼從講家人變成了表達對愛的看法了呢?雖然她也不介意談論這個,但怎麼聽怎麼跟演講似的顯然沒打算邀請她分享看法,那就無聊多了,有點困。
桑澤佑抬頭看見顏果的表情,心知自己的策略失敗了,他本來想順便表達下自己的婚姻觀的,但顏果似乎不是很感興趣的樣子。
“看相冊吧,先看相冊。”厚厚的一本相冊,說是相冊,其實是類似於手賬的那種,貼著照片,旁邊還會寫句話。
相冊第一頁上貼的是桑澤佑的百日照片,胖乎乎的嬰兒握著小拳頭,照片下寫了句話:
我們的小天使百日了,願你一生幸福無憂、和順安康。——愛你的爸爸、媽媽
“你講你的,我看我的,不耽誤。”見桑澤佑停下了,顏果提醒道,同時頁沒停了翻頁的手。
“按時間線說還是按我知道的順序說?”
“時間線吧。”這個方便顏果記憶。
“十四歲,我爸出軌,十五歲,我爸婚外生子,十六歲,我聽力突然下降了很多,說是遺傳問題,高考後,我基本就聽不見了。十八歲,倆人離婚。”
顏果:你這一段話也撐不住我翻完一本相冊啊。
顏果草草翻看一遍,相冊截止到他高中畢業,最後一張照片,是高中畢業照,一家人在高中門口拍的,那個時候,三個人臉上的表情已經象征了不好的結局。
“小時候的你這麼拽呢,感覺和現在一模一樣。”
“這點倒是沒怎麼變,小時候自我感覺非常良好,一直以為自己是王子,高中不是有偷摸談戀愛的嘛,那時覺得他們這些凡夫俗子真是膚淺,那些女生都煩死了他們還喜歡得不得了。”久違地想起來聽力出問題前的時光,倒是心情不錯。
“現在不覺得自己是王子了?還是因為覺得我配得上你的小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