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長歌蒼白的麵上頓時蔓延出媚笑,他拉長脖子往雲初染麵上印下一記吻,伸手毫不客氣的勾住雲初染脖子,嗓音極為惑人:“郡主此番本是劫走本少,不為錢財,那就相當於為‘色’。難道一路來,郡主就不想對本少做些什麼?”
他目光灼灼的望著雲初染,蒼白的麵容雖帶著媚笑,但破天荒的有些微紅。
雲初染微微一怔,待反應過來後卻差點嗤笑出聲。
她迎視上慕長歌的眸光,興致大起的道了句:“美人計?”
或者,可以說是‘美男計’?
慕長歌眼角抽了一下,但卻故作隨意瀟灑,身子不由貼緊雲初染:“難道本少這皮囊,不夠‘美人計’的資本?”
雲初染終究是笑出了聲。不得不說,慕長歌這狐狸,無論何時,都是以他的皮囊為傲。
她微微斂神,一手將他扶好,讓他舒適的枕在她的肩上,一手依舊源源不斷的在他後背輸送內力,歎了口氣,良久才道:“你如今麵色蒼白,的確不夠‘美人計’資本。”
慕長歌眸色一沉,蒼白的麵色隱隱帶了幾分淒淒。
他微微合上眸子,修長的手臂環上雲初染的腰,努力感覺著雲初染身上的溫度和後背的灼熱,他將頭埋在雲初染頸邊的青絲裏,低道:“本少以往,從來都未有這般在乎過這條命,如今,本少當真是舍不得呢!”
雲初染心頭微微蔓延出一抹低疼,胸口略感微悶。
她側頭,靜默了片刻終究是伸著另一隻手攤上了慕長歌的臉。
刹那,她隻覺指尖下的皮膚突然顫栗了幾分,她微微一怔,剛剛縮手,卻不料慕長歌一把抓住她的手腕,臉也不自覺的往她的指尖貼緊,笑聲道:“郡主這手,都是暖的。”
雲初染愣了一下,心頭似乎泛著難以平息的波瀾,微痛,也微悶。指尖不自覺的在他臉上遊移,最後停在他修長微合的狐狸眼睛上,淡聲道:“等回到楚國,本姑娘便讓先機老人治你!你隻需再撐幾日便可。”
慕長歌未言,但卻微微點了點頭,麵色略帶苦澀,但也漫出少有的堅定。
後麵幾日,慕長歌身子越來越差。
他身子的溫度越來越低,以往雲初染隻需每日為他輸送兩次內力,以保他溫暖,然而如今,她卻是每日為他輸送五次內力,都無法讓他身上的寒毒緩解。
他麵色,以前是蒼白,如今是慘白,就連他那雙薄唇,如今卻是烏紫得厲害,而那濃鬱的色澤,卻是刺痛雲初染雙目。
如今的慕長歌,已然不能與她分離,即便是分離一會兒,沒了她的體溫支撐,他會冷得不自覺的顫抖哆嗦。
馬車依舊顛簸,隻是車速提了不少。
待雲初染踏入楚國國界,卻在邊關不期然遇上了鎮守在邊關的楚國昭和太子,楚逸塵。
雲初染身兼國師預言,待楚逸塵見得雲初染,喜色難掩。全無放雲初染一行離開之意。
雲初染心生不暢,正欲強行離去,卻不料楚逸塵差重兵圍來,勢要控製她。
正待雲初染一行與楚逸塵對峙,卻不料楚亦風禦馬,領兵出現。
刹那間,氣氛似乎陡然冷冽了幾分。
對於楚亦風的出現,雲初染極為意外。然那楚亦風卻是僅朝她瞥了一眼,而後他深黑的眸光落向倚在她身上的慕長歌,麵色猝然一沉。
但僅片刻,他便亮出了懷中的明黃聖旨,緩慢讀了起來。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著瑞王速帶霓裳郡主返京,不得有誤,欽此。”
短短的幾句話,卻讓雲初染有了庇護。
太子楚逸塵雖想控製雲初染,但卻不敢擅自違背皇帝的意思,僅得作罷,憤憤揮兵離去。
而雲初染卻是瞥了瞥楚亦風坐下的烈馬,眸色一動,扶著慕長歌走於他的烈馬邊,仰頭朝他淡道:“借你馬一用!”
不是問句,而是直接的索取。
楚亦風坐下的馬,毛色正宗,乃不可多得的千裏馬。如今慕長歌身子不易再拖,她定要帶他速速回京,尋到先機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