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雲初染卻趁機勾住慕長歌的腰身,一躍便坐上了楚亦風的馬,待楚亦風反應過來,雲初染早已策馬疾行,烈馬四蹄揚起漫天灰塵,嗆得一些官兵不由掩麵咳嗽。
“染兒!”
“郡主!”
在場的夜刖夜魅與秋宛這才反應過來,紛紛騰空而躍,身形如箭的追去。
楚亦風麵色陡然黑沉,一雙幽深的雙目盈出怒氣,渾身透出的冷冽之氣嚇得一些官兵們渾身隱隱發顫。
他眸光直鎖那抹越來越遠的白影,惱怒的冷哼一聲,俊美的麵容盈滿的全是煞氣,駭人錐心。
這廂,即便是內力再好,也不可長時飛躍。加之雲初染所騎的乃是楚亦風的禦馬,日行千裏,速度極快,不久便甩遠了夜刖夜魅與秋宛等人,留得他們三人落於地麵,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渾身發軟,但卻有怒難言。
雲初染將慕長歌抱坐在前方,禦馬狂奔,周圍的風呼嘯而過,吹亂了二人發絲。
慕長歌渾身本就冰冷,如今坐於狂奔的馬上,冷風呼嘯,更是令他渾身發顫。雲初染心生不忍與擔憂,期間常常停下馬來替他輸送內力,但越到最後,效果越是不佳。
她心生沉重,更是瘋狂的禦馬前行。從邊關到大楚京都本要十日馬程,而她卻足足縮短了一半。
入得京都城門,雲初染頓有種恍然如隔世的感覺。
她仍舊策馬,一路狂奔,惹得街上路人驚愕躲閃,最後憤憤怒罵。
她無暇顧及,僅是策馬行至千鳳樓樓外,才停下馬來。
此際,天色甚好,溫和的陽光落下,隱隱有些灼熱。然雲初染卻心情陰鬱,隻因此際的慕長歌,渾身冷得駭人,並早已陷入昏迷。她在馬上喚他多次,他都未醒來,使得她心生不祥的預感。
她抱著慕長歌下馬,連千鳳樓的大門都未敲,直接提氣越牆,直接順著二樓那道木窗闖入千鳳樓老鴇屋內。
酣睡的老鴇頓時被嚇得自床上竄了起來,抱著枕頭哆哆嗦嗦的吼了句:“抓采花賊!”
雲初染麵色一黑,抱著慕長歌就衝向老鴇的床邊,脫口便道:“下來!”
瞧清來人,老鴇心頭大鬆,急忙伸手拍拍差點被嚇出來的心,但見雲初染抱個男人過來,她頓時慌了神,急忙縮回被褥裏,顫聲道:“小…小染兒,你,你,你這是做何?我,我,我心係那先機老頭,不,不會對別的男人,獻,獻,獻身!”
雲初染眼角一抽,但卻迅速反應過來,伸手一把將穿著褻衣的老鴇拉下了床,而後將渾身冰冷的慕長歌小心翼翼的安置在了床上。
老鴇目瞪口呆,麵色僵硬。雲初染急忙回頭朝她望來,正欲說話,卻不料不遠處那道雕花木門頓時被踹開,而後,一個令她極為熟悉的蒼老之聲響起:“哪個不長眼的采花賊連半老徐娘都瞧得上眼!”
雲初染與老鴇回眸一望,頓時瞧見一個白胡子老頭速速奔了,最後眼風裏瞅見雲初染後,他急忙停住腳下的步子,從容平靜的轉身,裝模作樣的就往不遠處的雕花木門走去,並喃喃出聲:“果真是老了,連夢遊都夢遊得遠了。”
此話一出,老鴇麵色一黑,上前幾步拉住那白胡子老頭,怒道:“你說什麼?夢遊?先機老頭,你當老娘這閨房是你任你自由出入的?”
“閨房?”那白胡子老頭白眼一翻,轉眸朝老鴇瞥來,嚇得老鴇急忙雙手護胸:“你看什麼?男女授受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