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茫然的夏侯祁安來說,幸福來得太過於突然,這些,以前,都是自己的管家替自己準備好的,而今,青繁居然什麼都替自己給打點好一切。
“這是我離開西郡的時候,父皇送我的護身符,如今你就先替我保管,待你歸來之日,再還我,可好?”說罷,西陵青繁摘掉自己頸脖間的玉佩,也一並交到夏侯祁安手中。
這其中的意味,夏侯祁安自然是知道的。
“青繁,此次征戰,不為別的,就為了你一人,本王定當平安歸來,把這玉佩親自交還於你。”夏侯祁安把玉佩緊緊握在手中,很是堅定地說。
然而廣陽宮中…
自從前幾日南郭月芙痛斥了夏侯千宸一番之後,便拒見夏侯千宸。
想想,明日便是大軍出征之日,夏侯千宸還是不死心地來到廣陽宮,盡管料到可能 還是會被潑冷水,可終究還是想要再見她一麵,畢竟之後就不知道多久才可以回來了。
夜已深,夏侯千宸依舊佇立在月芙寢宮前,盡管寒風凜冽,可終究不比他的心那般冰冷。
南郭月芙麵色憔悴地坐在床榻之上,無助地抱著自己,看著窗外那個魁梧的身影,不知為何,此刻心中更多的是苦澀。
這些天,不吃不喝地虐待自己,也算是對自己死去的孩子的一種祭奠吧。
至於夏侯千宸,她隻能說自己還沒有做好麵對他的心理準備。
“月芙……”窗外的夏侯千宸很是委屈地喊了一聲,可久久沒有回應。
“明日,朕就要帶兵出征了,朕…朕想…朕想出征前再見你一麵…”對此,夏侯千宸依舊是很執著。
“……”見?南郭月芙很是諷刺地想著,隻是自己又何嚐不想見他?
盡管他有千錯萬錯,可他是夏侯千宸,這個浮華塵世唯一僅有的夏侯千宸,除了以前的父皇和母後,他是第一個給自己安全感和疼惜的人,自己對他又何嚐不是掏心掏肺?
隻是如今要讓她去見他一麵,南郭月芙真的是做不到,不僅僅是此刻自己對於那個死去的孩子的餘悸,更多的還是自己的憔悴和無助,她不想讓夏侯千宸看到自己如今的這幅模樣,她不想….
可是她更害怕自己再見夏侯千宸之後,會忍不住心中撕心裂肺般的痛訴,她害怕,終究她隻是這個紅塵中的一個弱女子,塵世當前,她能做的隻能是隔著一層薄薄的窗紗,與那把自己一次又一次弄得遍體鱗傷卻怎麼會恨不起來的夏侯千宸道別。
“這一去不知道又是猴年馬月,朕……放心不下你…..”
這一夜,南郭月芙終究是沒有打開房門,與夏侯千宸見上一麵道別。
而這一夜,盡管夏侯千宸在冷風寒夜中站了整整一個晚上,可依舊覺得晨曦的光芒來得太快。
這個無眠的夜,南郭月芙更是看床榻上看了窗外那個黑影一整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