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太醫,這情況,可如何是好呀?”產婆手足無措地詢問起了身邊的李太醫意見。
“你是產婆還是我是產婆?你問我?”李太醫何嚐不知道產婆的意思,可是他自己一個小小的太醫,也做不了主啊。
“娘娘,草民鬥膽問娘娘,娘娘要保大還是保小呀?”這局勢很明顯了,沒有一個人是幫產婆的,那產婆隻好鬥膽去問此刻已經分不清現實的皇後娘娘了。
“你這刁民別再在這妖言惑眾的,什麼叫保大還是保小?如今我要你保全她們母子平安!否則你就算一百條命也賠不起!”一旁的西陵青繁聽著產婆對月芙說的這番話,心裏很是來氣,不禁馬上厲言責備起不分輕重的產婆來。
什麼叫保大還是保小?
南郭月芙是這北齊的皇後,她還是夏侯千宸的至寶,如果她有個什麼閃失的,待他班師回朝之日,後果誰負得起?
像夏侯千宸那般看似專情看似無情的人,昔日為了月芙,都可以把南郭月荷那腹中的孩子殘忍地扼殺掉,那也是他的骨肉,他都可以下次毒手,那如果這次他回來,發現月芙已不在人世,那怕是他什麼事都做得出來了。
至於那小的,月芙對於先前因蠱術風波一事流掉的第一胎是耿耿於懷,心中那條刺怕是永遠都無法剔除了,要是這個孩子也保不住的話,母子連心,青繁怕她再也承受不住這殘忍的打擊第二遍。
她隻是一個女流之輩,隻是一個母親,第一次保不住自己的孩子,可以說是她的無能為力造成的,可如今,西陵青繁不敢再想象下去,她害怕…她不忍南郭月芙再次受到傷害。
畢竟在這冰冷的北齊裏,月芙是她唯一的知己,要不是她,恐怕她今生不會有機會踏出那一步——夏侯祁安。
“啊…”聽著郡夫人口口聲聲的話語,產婆實在是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這種情況,平時就真的不是保大就是保小,兩個都保全是很難的,可是現在,郡夫人這話…難不成真的要奮力一搏?
“保…保小…”床榻上奄奄一息的南郭月芙拚盡最後一絲力氣說道。
保小,是她現在唯一能做的,唯一能無愧於自己的心的。
就如青繁所想的一樣,她真的再也承受不住失去第二個孩子的打擊了,所以,事到如今,她不管犧牲什麼,她都要把這個孩子生下來,因為她已經愧對於那個死去的第一個孩子了。
“額…”這時,產婆真的是左右為難了,一邊身為人母的皇後娘娘說要保小,另一邊的郡夫人卻說要保母子平安,這可如何是好?究竟應該聽誰的,產婆茫然了。
“月芙你說的什麼胡話?我要你兩個都保!否則我讓你好看!”保小?西陵青繁絕對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額…”說完那句話之後,月芙再也扛不住了,終究是昏死了過去。
“娘娘!娘娘!”一旁的產婆見狀就差嚇得魂飛魄散了,難產的時候最忌諱的便是昏睡,這樣的話,胎死腹中的可能性會是很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