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關進寒舍的那些年實在是不堪回首,最開始那兩年,我墮落了許多,直到第三年,舅舅動用盡一切積蓄和人脈買通了寒舍的上上下下,於是他每個月都會悄悄進入寒舍教會我文才武略,雖然隻有幾天,可我的生活才不至於那般淒涼。”說起自己的舅父郭正茗,袁俊很是內疚,當初匆匆離開南越還沒來得及跟舅父告別,那十年來,舅舅把該有的父愛都讓自己感受到,若來日再見,定將好生感謝。
“舅父?”聽袁俊口中的舅父,月芙記憶裏多少還有些,那個稍微矮些,敦實厚重,下巴留著一小撮胡須的老頑童,可自己是十多年未曾見過那老人家了。
“郭正茗舅父不愛謀權涉利,可他為了把俊兒培養成棟梁之材實在是花了不少心思啊。”南郭月芙心裏暗暗想著。
“嗯,所以說多少還得感謝赫連璿姿那張惡心的嘴臉,要不是她的自以為是把我送到戰場,也不會有你我的今日。”那些悲傷往事不再提及罷,袁俊快速轉換了個話題。
“所以平日裏你就讓她幾分嘛。”月芙多少是知道自己這個弟弟對自己的心,不容得自己受委屈,不容得自己難過傷心。
雖然看起來是個玩世不恭的紈絝子弟,可實際上卻是個心思縝密的風發少年。
“這不可能,如果她不把姐姐放在眼裏,我是不會給她好臉色看的。”袁俊知道赫連璿姿看自己姐姐不順眼,所以他自然是不會忍讓的。
“你啊……”月芙會心一笑地用她那白皙的玉蘭指戳了下袁俊的額頭,甚是寵溺的味道。
夏侯千宸把袁俊宣走之後,月芙來到禦河邊上的秋波亭裏,用那璞玉般無暇的玉手微微托起那出水芙蓉般的的白蓮花,放眼望去,盡是北齊姹紫嫣紅的後宮,這活生生的一副美人望眼欲穿圖盡是道不盡的別樣風韻。
“怎麼回事?聽說剛才你和赫連璿姿大打出手!?”本來在閑逛的青繁忽然看到望著河水發呆的月芙,便馬上跑過去詢問起剛才的流言紛飛。
“準確來說,是我和袁俊跟赫連璿姿和南郭月荷大打出手。”月芙欣慰地跟青繁說,沒想到這北齊後宮的流言蜚語是風生水起啊。
“南郭月荷?就是那…東籬長公主之女?”南郭月荷的名字在青繁耳裏很是耳熟,青繁記憶中隱約記得。
“嗯。”月芙無奈地點點頭。
月芙把剛才在禦花園上演的一幕一一說給青繁聽,青繁聽得很是興致,便笑得合不攏嘴。
禧憐宮裏,一場陰謀即將上演。
“南郭月芙!我管你郭夫人還是明德皇後,我誓必讓你肝腸寸斷般生不如死!”南郭月荷撫摸著先前被袁俊踢到的肚子,然嘴角卻露出詭異的笑。
“她現在可是夏侯千宸的寵妃,有著母儀後宮的權利,不再是你南越那個囚禁在冷宮的弱女子了,你在這北齊後宮,也就區區一外人,量你能動得了她?”赫連璿姿很是不屑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