頃刻之後,月芙重重下了一個決心,她任由自己披散的青絲在靜止的空氣中飄絮,什麼華服美裳都一一作罷。
皇後嗎?她不在乎了,高貴?對於她來說似乎也隻是虛無罷了。
因為自己的寢宮和隔壁房間是相通的,所以,月芙輕聲慢步地從隔壁房間逃離了廣陽宮。
夏侯千宸,心裏記掛的那個人兒,那張俊俏孤傲的臉,別了。
皇後嗎?她不在乎了,高貴?對於她來說似乎也隻是虛無罷了。
因為自己的寢宮和隔壁房間是相通的,所以,月芙輕聲慢步地從隔壁房間逃離了廣陽宮。
淚滴終究是女人最感性的一麵,淚水在月芙如玉般的臉龐輕輕滑過時,就如同她的內心如烈火般煎熬卻依舊是寒窟冰山,那種糾結讓她久久不能恢複往日的平靜。
不知為何,此時北齊的晨曦居然攜帶著一絲絲哀傷色彩,烏蒙蒙的夜空被那些散發著微黃光暈的晨曦點綴著。
不知不覺,月芙走到了雜役坊附近,此時,路過的一個管事公公眼見一個衣裳未整的女子莫名其妙地出現,便認定了她是在雜役坊跑出來的人。
“下賤的東西!還不趕緊給咱家滾回去幹活!?”公公凶神惡煞地跑到月芙麵前說罵著。
原本六神無主的月芙見狀便似乎是認命了般,任由著公公的教訓。
什麼南越公主,什麼北齊皇後,什麼身段頭銜,在此刻,一並化作烏有,有的隻是自己那一刻碎落滿地的心和接受命運殘忍的無奈。
“瞧你這衣裳,好大的膽子!這可是宮中嬪妃娘娘的衣裳,你你你怎可穿在身上?你可知在這宮中犯下行竊之罪可是要杖斃的?還不趕緊脫下來穿回你的粗衣麻布!?”公公眼見月芙衣著不凡,便認定她是忍受不住雜役房的艱苦而居然做起行竊的行為。
雜役坊,很是樸素,看是粗活之地,在此的人不多,也就幾個年長的老宮人和一些看似青澀的宮人。
可不知為何這裏總洋溢著一股說不出的寒意。
雖同是靜荒之地,可總比南越的冷宮要多了些許的人氣,才不顯得如此冷清。隻是,這裏的人都不多說話,這番情景雖是讓月芙心裏遲疑了些,不過更多的是對自己的些許欣慰。
畢竟,自己夜逃廣陽宮,為了就是找一片淨土好讓自己平靜下來。
“新來的!把這給洗了!”年輕的宮人一臉不屑地把手上那些髒衣服一一扔在月芙麵前,那蠻橫的語氣,充滿著傲慢嫌棄和不屑。
傲慢自己是先來人,嫌棄月芙的美貌,不屑月芙跟自己一樣同是天涯淪落人的下場。
沒有一絲怠慢,沒有一刻猶豫,月芙緩慢地揮一揮自己的衣袖,蹲下來把那些髒衣服一一放進自己腳下的小木盆裏。
那曼妙的身子在她蹲下那一刻盡顯嬌美,這些一一落盡雜役房的每一個人眼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