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如死灰的沈白伊匝了下眼,看向街道的另一頭,一輛商務車越過黃燈極速衝來。
她沒有任何表情,回頭看了看身後的趕來的鍾杜霖,大步邁了兩下,正好停在了馬路中央。
那商務車的司機看見路上沒人,為了闖燈加了速度,誰能想到突然出現了一個長發美女。
車已經快到人跟前了,左右打方向也跟根本繞不過,一個急刹車,路麵和車胎擦出了一道閃電。
周圍人聽見一聲巨響,一個人影在天空劃出了一個拱形,嗙一聲摔到了地上。
要不是來來往往的人都在議論,鍾杜霖根本不會相信自己的眼睛。
一瞬間,他腦袋像是停止擺動的鍾表,怎麼努力都轉不動。
“秦天騏,我不會放過你!”
鍾杜霖一聲怒吼,隨即緩過神來,攥緊了拳頭,朝著人群最多的地方跑了過去。
短短二十米,鍾杜霖仿佛自己跑了一年那麼久,他拚盡全身的力氣。
“你們讓開,讓開!”
鍾杜霖撥開人群走向前麵,滿頭是血的沈白伊靜靜地躺在地上。
她緊緊閉著眼睛,眼角卻滿是淚水,鍾杜霖撲倒在地上,用手放在她的鼻尖處。
“小伊,你別嚇唬我,如果你死了,我就弄死秦天騏,你不是總護著他嘛,你不是心疼他嗎?你倒是起來啊!”
鍾杜霖手抖的厲害,心跳也不受控製撥動著身體。
他放在沈白伊鼻尖上的手感受不到一波動,一點都感受不到。
“找醫生,快啊!”
鍾杜霖朝著人群扯著嗓子大喊著,他不敢下手去抱,生怕碰壞了。
他腿軟的發抖,站不起來。
不到一分鍾,醫院的醫生就抬著擔架跑了出來。
護士做了簡單的處理,還有微弱的呼吸,鍾杜霖一屁股癱坐在地上,大大的鬆了一口氣。
“醫生麻煩您,一定要救她,隻要活著,什麼都行。”
醫生沒有答複,匆忙的抬著擔架往醫院裏走去。
鍾杜霖顧不上自己體力透支,用力的撐起自己,撿起地上沈白伊遺落的胸針,朝著醫院走去。
而此時的秦氏大樓裏,秦天騏用拳頭捶打著桌麵,而站在他對麵的員工正低著頭一句話都不敢說。
“廢物,為什麼沒有攔住她!”
“當時情況緊急,我們還沒趕到,沈高秘就.....”
“行了,出去吧!
秦天騏皺褶眉頭,兩個手攥成一團,按在桌板上,心裏一陣絞痛。
這一切都已經結束了,她為什麼要這樣做。
當年沈白伊的父親為了得到秦氏機密,勾引自己的母親,在沈氏收購秦氏之後,又無情的將其拋棄
他還記得,母親去找沈家對峙,遭到沈振東的唾棄。
沈振東對著母親大罵蕩婦,母親受不了,憤然從天台跳下。
可如今沈白伊自殺,秦天騏竟然變成了自己最討厭的人。
這不是他想要的結果,後悔順著心髒的跳動,湧向身上每一寸皮膚。
秦天騏低著頭,猶豫了一會,站起身想要去醫院,可剛邁出一步,又頓住了。
“算了,算了。”
他秉著氣,嘴裏重複著念叨,一屁股坐回老板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