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杜霖在其實也沒有百分之百的把握,他隻是在賭,賭自己的運氣,也賭秦天騏的舊情。
沈白伊在自家門口看到秦天騏的時候也有人說不出的驚訝,但是更多的是疼痛。
從見到秦天騏的那一刻起就覺得心髒的位置發疼,是那種難以抑製的窒息的撕裂的疼痛。
“你來做什麼?”女人的眼睛瞪得溜圓,看著他眼神中滿是防備。
還是那張素淨的小臉,就連身上的味道都一模一樣,就算換了個心髒,那些融為血液的東西,卻始終都沒有變。
她對著他撒嬌,在他的身下承歡,一幕幕就好像過電影一樣,說不出的真實。
他望著沈白伊,不覺得出了神。
沈白伊見他也不說話便想關上門,可是卻沒想到秦天騏伸出一隻手攔在了門框。
“怎麼?不請我進去?”男人明顯是疼痛難忍。
沈白伊也不忍心,頓了兩秒,平複好了心情,把身子稍稍側了一點,秦天騏才走進門來。
地上放著一雙拖鞋,男士的,秦天騏確實是有點嫉妒。
以往她就是這樣等著自己回來的,可是現在卻換了另外一個男人,而把她推給他的始作俑者正是自己。
在門口換了鞋,好像泄憤一樣,重重地踩了兩腳才走進房間。
房間很簡單,1室1廳,麵積不大,但卻布置得十分溫馨。
“鍾先生不住這裏?”秦天騏主動打開話題,聲音有些喑啞。
沈白伊搖了搖頭。
秦天騏環視了一周,朝她笑了笑,良久,從包裏拿出了一份文件遞給她。
“看看。”
沈白伊接過文件,打開袋子。
裏麵是沈家老宅的認購協議。
“我想了想,這個宅子放在我這裏確實是沒有什麼太大的功用,倒不如還了你。”
沈白伊握住協議的手微微顫抖,抬頭看著秦天騏,那眼神中帶著點點的光亮,讓人難以忽視。
秦天騏強忍住自己想去擁抱她的那雙手,攥緊了拳頭。
原來看到她這麼開心,自己才會覺得心髒又活了啊。
“為什麼?”沈白伊顯得有些遲疑。
“沒有為什麼,我秦天騏做事從來不需要原因。”
不是沒有原因,隻是那原因實在太過難以啟齒,一旦說出便會變成橫亙在兩人之間的尖刺,刺的兩個人鮮血淋漓,倒不如就停在這裏,能給你的我全都毫無保留。
“沈白伊,我叫什麼?”秦天騏一瞬不瞬地看著沈白伊,那眼神中帶著期待還有就連他自己都看不懂的深情。
沈白伊朝他笑笑,但卻實在擠不成一個完整的笑容。
“你……”
“罷了,沈白伊”秦天騏站起身來,“到此為止,兩不相欠。”
說完男人快步走了出去。
也說不上是什麼感覺,沈白伊隻是覺著心髒一陣抽痛,是那樣的難過,比剛才更甚。
動作永遠快於理智,等她反應過來已經來不及了。
她像瘋了一樣跟在秦天騏身後出了門,完全忘記了心情不能大起大落的醫囑。
“秦天騏!”
就連呼吸都沒有喘勻,她就直接叫了他的名字。
秦天騏回過身來,逆著光,仿佛被定住了身形一般動彈不得。
“謝謝你,再見。”
再見吧,如果你還記得當初我對你做了什麼,又怎麼會這麼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