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晚歌無所謂地聳了聳肩：“都一個意思啊。”
慕若羽失笑，隨後搖了搖頭。“有些事，強求不來。這麼多年了，我也不奢望什麼，平淡過完這一生也就足矣。有疼愛我的姐姐和皇上，還有知己影一，已經知足。”
慕晚歌道：“難道老太……爹和娘就不催你嗎？”
老太太這三個字差點從慕晚歌的口中說出來，不過好在莫朝風給了她一個眼神，她及時刹車才沒有造成口誤。
“前些時候我們已經談過心了，他們並不勉強於我。如人飲水，冷暖自知。”
家長都不催婚了，那慕晚歌也就沒有催促他的必要了。
十年的時間可以改變多少人和事？他們都不知道。
不過唯一可以清楚的是，雖然可以放下，但是曾經刻骨銘心的愛還留在心裏。
第二天，莫騏和莫驥從慕若羽的私塾中放學回來之後都垂頭喪氣的，慕晚歌問道：“喲，這都是怎麼了？跟霜打的茄子似的。”
莫騏抬起頭來說道：“太師舅舅出門了，所以以後的幾個月都會由瀟湘先生給大家講課了。”
瀟湘是慕若羽的學生，年紀輕輕頗有才學，出身雖貧寒但是很受慕若羽另眼相看。他還被慕若羽推薦參加明年的科舉，因為博學且性子好，在學生們當中也很受歡迎。
隻不過，先生突然換成了瀟湘，這原因是什麼？
“為什麼啊？”慕晚歌有點茫然，“母後從來都沒有聽你們太師舅舅說起過此事啊。”
“不曉得。”一直沉默的莫驥開口道，“聽外公說，舅舅走得很急，簡單地收拾了點衣裳和錢財就離開了，一路西行而去。”
“西行？”莫朝風喃喃道，突然想起了什麼似的，臉上露出饒有趣味的表情，看得慕晚歌有些著急。“你知道什麼了？你倒是快說啊。”
莫朝風做了一個噓的手勢，對著空氣道：“影一。”
半晌，沒人出來。
他又道：“今日當值的是誰？”
影九唰地出現，跪在莫朝風的麵前道：“回皇上，是屬下。”
“影一呢？”
“影一接了皇上的命令，去調查西域之事了。”
“調查？”莫朝風微微一笑，“調查到西域去了？”
影九跪在地上，默不作聲。
慕晚歌這才反應了過來，問道：“你是說，太師弟弟跟著影一去了西域？”
見那男人點了點頭，她的臉上的表情從不可思議變成了哭笑不得。
“這算不算私奔啊？”
聽到皇後的話，影一把頭埋得更低了。
慕若羽離開皇城之後，唯一受到影響的恐怕就是他自己創辦起來的私塾了。不過顯然慕若羽是個有遠見的人，他在自己離開之前將朝野中有交情的學生都送了封書信過去，要求他們在自己不在皇城的這段時間教授私塾中的學子一些課程。
那些衝著慕若羽太師的身份而來的學子長輩自然會對換了老師有所不滿，但是隻要代課的人是當朝的官員並且有一定的名望時自然就不會再多說什麼。
夜間，燭光搖曳，微弱的光芒照映的人的臉色有些發荒。
漆黑的槍管空洞而又冰涼，白皙的手指撫過它的表麵，磨砂一般的質感讓握著它的人有些懷念的感覺。食指微微扣動扳機的時候，另外一雙手將它和那雙手都握住了，時間暫停在這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