酈碧萱甜蜜地微笑著,說道:“承蒙主人抬愛,萱兒實在是愧不敢當。兩位姐姐才是真正配得上這花會的人。”
豆盧徽雲和宇文淑紛紛笑起來。宇文淑作勢要打酈碧萱:“貧嘴!”酈碧萱連忙嬌笑著討饒。
她這邊說得火熱,酈書雁看也不看她們,徑自從春柔手裏接過請柬,遞給門口接收請柬的貴女。
那貴女打扮入時,相貌極美,可惜兩條長眉飛揚入鬢,顯得她有些過分的威嚴。她接過酈書雁的請柬,微笑道:“原來是酈大小姐,久仰了。請進。”
酈書雁覺得她的容貌有些熟悉,可到底熟在哪裏,自己又說不出。她對著貴女點了點頭,含笑說道:“多謝這位小姐。”
另一邊,酈碧萱先是故意露出春宜手上的傷痕,又支支吾吾地不肯說是誰做的,眼光還一直閃閃躲躲地看著酈書雁。宇文淑性如烈火,最愛打抱不平,怒道:“這丫鬟是你的,要打要罵,也應該是你動手,她算什麼東西?”
酈碧萱泫然欲泣道:“可不敢這麼說。宇文姐姐,我是個低三下四的庶女,在嫡姐麵前,本來就該謹小慎微。”
豆盧徽雲拉了宇文淑一把,嗔道:“你淨會給萱兒惹事。萱兒性情純良,你現在惹了酈氏的麻煩,她回府之後怎麼辦?”
宇文淑被豆盧徽雲潑了冷水,仔細一想,確實如此。她不甘心地咬了咬紅唇:“難道就這麼算了?”
“不可能。”豆盧徽雲一口否決,眯起眼睛,“不過,咱們得從長計議。”
酈書雁跟在引路的小丫鬟身後,進了園子。那丫鬟才十二三歲,正是愛說愛笑的年紀,介紹了幾句園中景物,就忍不住對酈書雁道:“奴婢還是頭一次看見,獨孤夫人對哪位小姐這麼青眼有加呢!”
“獨孤夫人?”酈書雁看向小丫鬟。
獨孤氏是鮮卑貴族之中最為顯赫的一支,出過不計其數的國公、將軍、刺史,至於皇親國戚,更是不計其數。小丫鬟笑道:“正是,咱們夫人先前嫁給了河內郡公。”
說起河內郡公,酈書雁頓時了然。
這位獨孤夫人閨名繁熾,於花信之年嫁給了河內郡公,河內郡公花心好色,獨孤繁熾和他轟轟烈烈地鬧了一場。兩人打到皇帝跟前,獨孤氏終於求來了一封和離書。這件事在京裏轟動一時,酈書雁前世就聽說過了。
酈書雁眼波一動,引開了話題:“從這片漏窗裏往外看,景致也很美。如果是夏天來,大概會更好看吧?”
小丫頭見酈書雁不接著問下去,有些掃興,打起精神回答:“這裏確實也是一景,小姐好眼光。”
她們又說了幾句不相幹的話,就到了正廳。酈書雁抬頭,看見一塊書著“望月樓”三個大字的匾額。小丫鬟笑道:“奴婢就送小姐到這裏,還要去接待其他客人。先少陪了。”
酈書雁頷首:“多謝這位姑娘。”
進了望月樓,撲麵而來一陣香風。這陣香風混合了無數種熏香、脂粉香,隱隱還有桂花頭油的味道在裏頭,說不出的怪異難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