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見酈書雁不說話,不由緊張起來。她不自在地動了動,怕惹藏在暗中觀看的館陶長公主生氣,又說道:“瞧你這副倒黴樣,活該被延福宮趕出來。你還以為,自己是什麼高高在上的郡主不成?”
“閣下說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你早就知道我被貶斥了?”
酈書雁聽到這裏,眼中冷光一動,終於反唇相譏。
那人見酈書雁居然還敢回擊,有些意外,冷哼一聲:“說你幾句,你還不樂意了不成?對,我正是早就知道,你想怎麼?”
“當然是不樂意的。”酈書雁看著那名少女,“皇上隻是讓我從延福宮出來,卻還沒有虢奪我的郡主封號。還有一件事……皇上可是明令禁止窺探內廷的。”
那少女臉上一白,忽然意識到了什麼。酈書雁哪裏會給她逃脫的機會,不緊不慢地看著她的眼睛,笑著說道:“我剛剛接了皇上的命令出來,妹妹在這邊,立刻就能知道得一清二楚。難不成妹妹天賦異稟,長了千裏眼、順風耳嗎?”
“我……我……”
酈書雁拿皇帝壓人,那剛剛進宮的少女立刻就不知道說什麼才好了。她手忙腳亂地看著酈書雁,恨不得打她幾巴掌,“你不要血口噴人,我什麼時候窺看內廷了!”
新蔡公主躲在暗處,臉色一沉。
果然是不成器的東西,有她撐腰,居然連一個不知是哪裏出來的郡主也鬥不過!
“原來妹妹也知道自己窺看內廷,”酈書雁仿佛不明白她的意思,含笑答道,“這就好辦多了。入畫,你說說看,窺探內宮是什麼罪名。”
入畫眼裏閃過一絲異色:“是。”她輕輕吸了一口氣,朗聲道,“凡有窺探內宮者,一律杖斃,不得偏私。”
後宮之中,每個管事都會極力強調這句話,入畫當然記得一清二楚。
月光之下,那女子的臉色一片慘白。她求助地回頭看了看,似乎在尋找誰的影子。
果然是有人給她撐腰,隻是不知到底是誰。酈書雁見狀,臉色一沉:“是誰躲在暗處鬼鬼祟祟的?還不出來!”
糟了!
酈書雁對麵的少女臉色慘白起來。她好不容易攀上新蔡公主這一條路,卻三言兩語就敗給了酈書雁。這還不算什麼,現在,她還一不小心,把新蔡公主的藏身之地暴露了出來……天啊!
酈書雁冷冷地看了她一眼。既然沒有替人作惡的天分,那麼,就不要去輕易地受人挑唆。凡有站火,最先死的總是衝在最前頭的。
新蔡公主沉著臉,怒氣衝衝地從角落中走了出來。她大步走到少女前頭,冷不防一記耳光甩在那少女臉上:“不爭氣的東西!”
新蔡公主蓄著長指甲。她打了那個耳光之後,那少女慘叫一聲,捂住麵頰,下頦似乎有血涔涔滑落。
酈書雁卻像是完全沒有看見那少女的模樣,笑盈盈道:“別來無恙,新蔡公主。”
“哼,別來無恙?本宮卻恨不得你現在就死了。”新蔡公主的底氣多了不少,厭惡地看了酈書雁一眼,“閑話少說,如果你現在跪在地上給本宮磕一千個響頭,那麼,本宮就暫時寬恕你的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