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皇後也不隱瞞,直接說道,“貴妃勢大,本宮快要壓不住她了。”
齊王長了幾絲皺紋的俊秀麵龐扭曲起來。如果貴妃勢力不大,他想報複,那還簡單。可現在,就連報複也成了空中閣樓。
等等,難道貴妃的舉動是皇帝的示意?
齊王不敢多想,拉起齊王妃,匆匆說了一句“兒臣告退”,便走了出去。
“貴妃果然行動了。”齊王夫婦去後,皇後沉下了臉。
酈書雁將點燃的香筒在桌子上挪了個位置,好讓孟女官把茶水放到更好拿取的地方:“娘娘,您怎麼了?”
“沒有。”皇後停頓片刻,“雁丫頭,齊王正在痛不欲生,我心裏卻居然有些慶幸。”
齊王世子死了,那麼,同樣是良才美質的慕容清,必然在奪嫡之爭中派上大用場。酈書雁明白皇後的心:“娘娘……”
“雁丫頭,你要記住。”皇後低下頭,聲音低沉,“天家無父子。當然,大位麵前,也沒什麼母子親情可言。”
針對皇位的鬥爭,總是最殘酷的。酈書雁點了點頭。
“好了,雁丫頭。本宮累了,要休息了。”皇後道,“你也去午睡一陣子吧。”
皇後大概是心裏不舒服,想要獨處一會。酈書雁知趣地福身行禮,退了出去。
剛剛回到自己房裏,酈書雁便被一雙手臂從身後抱住了。她一驚,正要掙脫,卻聽見耳邊一個熟悉的聲音說道:“書雁,讓我抱一會。”
那是慕容清的聲音。酈書雁溫順地停下不動。
慕容清緊緊地抱了她一會,手臂收得越來越緊,像是怕她逃脫一般。酈書雁被他箍得有些疼痛,輕輕推了推他的手臂:“世子……”
“對不起。”慕容清輕聲說道,手臂卻絲毫不鬆,“讓我抱抱,聽話。”
他和慕容浚關係很好。慕容浚就這樣再也醒不過來,想必他心裏也是難受的。酈書雁有些同情地拍了拍他的手:“我不動了,你抱吧。”
慕容清又抱了好長一段時間,才肯放手。他拉著酈書雁坐在床邊:“書雁……我現在……”他想對酈書雁說自己的困境,又覺得難於啟齒。麵對酈書雁,他頭一次有了害怕的感覺——他怕把酈書雁牽扯進這件事裏,讓她的處境也危險起來。
酈書雁輕輕抱住他:“我知道你和慕容浚關係很好。沒關係,說出來總會好一點。”
這是她一直期盼著,有人能對她做的事。酈書雁不無遺憾地想,以後,慕容清會不會這樣安慰她呢?
慕容清道:“不止是這件事。”他歎了一口氣,回抱住她柔軟的身軀,“我一直做的那件事,總算要有眉目了。可我……連一點高興的感覺都沒有。”
“你一直在做的事情?”酈書雁想起他滿身是血的樣子,“就是你以身試險的原因嗎?”
“是的。”慕容清道。
酈書雁頷首:“你不想說,可以不用多說。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