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這裏,許多略通人事的小姐已經明白了,紛紛轉過了頭,不敢看裏邊。還有格外保守的,在心裏已經開始唾罵酈書雁。
一群人裏,隻有車騎將軍的女兒格外天真爛漫。直到現在,她也完全不知道裏頭發生了什麼,也不理解。
她踩著碎步,走到了門邊,好奇道:“真的有祖先麼?——咦,他們是在做什麼?”
普六茹小姐和她家有世交,勸止道:“慕容妹妹,你別看……”
隻是,她已經勸晚了。
慕容小姐站在門檻上,往內看了一眼,好奇地看著普六茹氏。
“雲江姐姐,剛才那位提前離開的公子正在裏頭呢,還壓著一個小丫頭……”她又回過頭,仔細地看了看屋子裏邊,“奇怪,他們在做什麼啊?連我們來了都不知道呢。”
剛才離開的那位公子,那不是酈敬玄嗎?
普六茹氏頓時了悟,略帶調侃地看向了酈小鸞。
工部尚書和戶部尚書是遠房兄弟,這一件事,她是知道的。
不過,不管是誰,在別人府裏做出奸淫婢女的事,隻怕在麵子上都不好看吧。
酈小鸞的臉色已經鐵青,分不出是凍的,還是氣的。她全沒想到,自己居然會成了這個場麵的見證,一時間竟不知怎麼才好。
有幾個千金對酈家的關係知根知底,看見酈小鸞的樣子,各自偷笑起來。
一片混亂裏,酈書雁冷著臉,用袖子擋住了眼睛,低聲斥了一句“不知廉恥”。
她臉色難看,心裏卻笑得不可自抑。這一回,她的計劃成功得異乎尋常的順利。
倪媽媽環視四周,毫不猶豫地道:“主子,老奴去收拾吧。”
“好,你去!”酈書雁咬著牙,聲音淩厲,一副氣急的樣子。
見酈書雁氣得要命,偷笑的幾個人才慢慢收起了笑容。
不出意外的話,到了晚上,這件風流韻事恐怕就要傳遍長安了。酈書雁瞟了酈小鸞一眼,想道。
其實,一開始她也沒想過要下這麼狠的手。可是,誰讓酈敬容賊心不死,又想搭上王貴嬪來整治她呢?
倪媽媽進屋,先在八仙桌上的茶杯裏倒了兩杯水,關上了門。
天寒地凍,屋裏也沒燒炭盆,那水自然也是冰冰涼涼的。不知為什麼,床上交纏的兩具身體卻是發紅而滾燙的,好像根本不受天氣影響一般。
倪媽媽一揚手,把茶水分別潑在兩個人身上。
酈敬玄情不自禁地打了個哆嗦,動作停下了,瘋狂的眼神也慢慢恢複了清明。
他身下的女子也僵住了身體。突然間,她驚聲尖叫起來。
“啊——”
“別叫了!”倪媽媽皺皺眉頭,沒好氣地瞪著她,“紫晴,你嚎什麼喪?什麼事都沒發生呢!”
酈敬玄壓著的丫頭正是紫晴。她聽見倪媽媽的話,又是一愣,懷疑地看向自己的下半身。
看見他們的狀況時,紫晴的表情一鬆。
她和酈敬玄雖然脫了個精光,卻並沒有發生什麼。這真是不幸中的大幸。
酈敬玄的表情就沒那麼好看了。他下床披衣,沒好氣地道:“老東西,你在給我的食物裏,到底下了什麼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