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靈靈,地靈靈,五鬼速速聽我號令,太上老君顯神靈,急急如律令——”隨著黑龍衝起,耶耶耶猛地一聲大喊,桃木劍一振,飛快地抓起黃符,頃刻間就有一隻紙鶴出現在手中,猛地朝天空一拋,一隻信鴿飛起,追著黑龍衝了出去。
喘息了幾聲,爺爺飛快地收起了桃木劍什麼的,隻留下羅盤抓在手中,再一次朝麻姑躬了躬身:“多謝麻姑了。”
麻姑也不說話,隻是隨意的揮了揮手,自行轉身朝洞口走去,那一刻我看見麻姑的背影顯得很落寂,頗有些老態,已經不見了剛才的利索。
“還愣著幹嘛,走了。”爺爺的喊聲將我從胡思亂想中拉了回來,等我望過去,就看見爺爺將褡褳背好,拉了我一把,就匆匆的朝圍子的大門口跑去,我也不急多想,腳步匆匆的追了上去。
門外的那些村民也已經開始散去,黑壓壓的占滿了周圍的所有的空間,一眼都望不到邊際,隻怕不下上千人,隻是當我們從圍子裏跑出來,竟然好像沒有人看見我麼一樣,任憑我們跑過去,也沒有人多瞅我們一眼,我甚至看到了昨天光著屁股在清涼潭遊水的那些女人,我還記得一個小媳婦的屁股上有一個心形的胎記,可惜她們好像忘記了我,根本沒興趣多看我一下,隻是我不知道遠遠地巫神廟的屋頂上,一個女孩站在那裏,遠遠的眺望著,嘴中不知道念叨著什麼,眼中有一絲不舍閃過。
再說我和爺爺一路跑出去,在沒有迷路,微微一轉,就看到了寨子的大門口,也不知道為什麼,爺爺跑的很急,拖著我飛快地衝到了寨子門口,好像有什麼東西攆著一樣,也不再門口多做停留,飛快的衝了出去。
一直拉著我跑出了上百米,爺爺才氣喘籲籲地停了下來,一屁股坐在地上,輕揉著腰:“差點閃了老腰,哎,真是老了,不中用了——”
我沒有接爺爺的話茬,隻是回身朝寨子望去,也不知道那個女孩是不是在目送著我,隻是當我回頭的時候,整個嚕咕寨卻已經開始在我眼前模糊起來,讓我有些驚異,用力的擠了擠眼睛,卻看見嚕咕寨在我眼中慢慢的消失了,隻留下遠處的青龍峰。
“爺爺——”不由得驚呼了一聲,嚕咕寨一定是布置了迷幻大陣,才能將寨子隱藏起來。
“幸虧跑得快,不然說不定就要一輩子留在寨子裏了,這地方邪門著呢。”爺爺悶悶的說了一句,看來心裏早就知道會發生什麼。
啊了一聲,心中有了些明悟,難怪爺爺跑得這麼匆忙,看著爺爺呼呼的喘著粗氣,我心裏一動,回頭朝空空如也的寨子望去,看來以後我就是再來也未必找得到嚕咕寨了,也許嚕咕寨是有意識的保持著不與外界聯係。
一座巨大的迷幻大陣,一定是借助山川水脈布置的,要將兩千多人的嚕咕寨隱藏起來,那是多麼大的一個工程,又要耗費多大的人力物力——
怔怔的胡思亂想著,心中不時地閃過段珠兒的麵孔,好好保重呀,將來我一定會再來的,一定會完成我的承諾,也一定會來看看孩子,心中激蕩著,猛地用盡力氣,將雙手湊到嘴邊喊了一聲:“段珠兒,等著我,我一定會回來看你的,我不會忘記對你的承諾的,等著我——”
聲音在回蕩著,仿佛很多人一起喊出來的,即便是我停了嘴,也還是不斷地傳來,隱約我聽見仿佛有人在喊我等你來看我——
一旁爺爺歎了口氣,從地上爬起來,看著我張了張嘴,最後卻隻是化作了一聲歎息,輕輕地拍了拍我的肩膀:“小揚,走吧,咱們回去吧,該過去的都過去了,就不要多想了,人總是要往前看的。”
遲疑了一下,我還是留戀的朝空空的地方看了一眼,歎了口氣,朝爺爺點了點頭,我還沒有那麼脆弱,也不會可能因為才相處一天的段珠兒而默然神傷,但是心中卻總有一種說不出的失落,轉身隨著爺爺朝山下走去。
也沒有走出太遠,轉過兩個山梁,就看見遠處的小山崗上搭著一頂帳篷,三個女人正站在那裏眺望著,遠遠地看見我和爺爺,不由得臉上浮現出驚喜之色,朝著我們拚命地揮手:“劉楊,爺爺,我們在這裏——”
說著,就匆匆的朝我們這邊跑來了,讓我心中也是一動,趕忙迎了上去,這三天兩夜的時間,對於三個女人來說一定很難挨,也真是苦了她們,這荒山野嶺的,還不知道有多少蛇蟲鼠蟻,這對於女人來說絕對是個挑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