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解棋與不甘(1 / 2)

東方淩對司徒雪越發讚賞,也明白她話中深意,“真是教會徒弟餓死師傅,雪兒這就考起我來了?”東方淩拿指在那處一點,接著說,“在這裏落子,求得是互惠互利,平局才是上上策,下棋是為心境而非輸贏,做事同理。”

司徒雪點頭稱是,複又詢問小廝柳洲言何時才來,小廝這才從棋局中回過神,匆匆去請了。

東方淩見小廝遠去,抬手要和司徒雪擊掌慶祝,司徒雪有些疑惑,東方淩拉過她的手與自己擊掌,笑意染上眉梢。

這次柳洲言馬上就來了,對二人拱手為禮,目光卻落在那局破解了的棋上。

東方淩自然知道他在看什麼,也不多做言語,神情倨傲冷靜,隻是眼裏笑意還未褪盡。借此機會打量著楚王的這位心腹。公子如玉說的應該就是柳洲言了,柳洲言一身月牙白繡竹長袍上身,黑發有羊脂玉簪子相挽,眼含笑意,麵容清俊,與楚呈的狷狂不羈相比,柳洲言更加穩重溫潤。東方淩很是欣賞他謙遜的模樣。

柳洲言請了二人去花廳,吩咐下人們準備了消暑的酸梅湯和幾樣精致的點心。

東方淩隻飲了幾口酸梅湯便不再動了,盯著柳洲言,目光灼灼。柳洲言瞧見她的神色,頗感興趣。她的姿態和眼神仿佛柳洲言才是客人,她隻是盡地主之誼款待他而已。

他不由笑起來,“東方家家主果然非同一般,在下之前唐突了。”東方淩知他說的是先前在涼亭中那一局棋,倒是不甚在意地聳肩。

“我喜歡有意思的事情,若是柳公子不做那一局棋來,我興許會覺得無趣早早回去也未可知。”

柳洲言愣了愣,見她不像是在說笑,眼裏多了幾分探究,抬手讓下人遞過一張描金名帖和一枚纏花黑玉,黑玉的花紋細看便知是一個“柳”字。

東方淩細細端詳名帖良久,名帖上寫了不少名字,東方淩粗略掃過去,大抵都是鹽鐵等商賈大家,於是她笑起來,像是三月盛極的桃花:“這是?”

“東方公子是聰明人,我想不必我多說。”

東方淩挑眉,“柳公子這般信得過我倒是稀奇。”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柳洲言認真地盯著她漆黑的眸子,正色道。

東方淩這才發覺柳洲言瞳色略淡,像是最幹淨的茶,她覺得他的眼睛很好看。

“家主可是累了?可要早些回去?”司徒雪見她走神,忙低聲喚她。

東方淩擺了擺手,又問柳洲言,“這名帖和黑玉我收下了,多謝柳公子信任。”

“楚王沒有看錯人。”柳洲言眼中看不出一絲狠意,這點是東方淩十分讚賞的,純良似食草動物,才能在必要時扮豬吃老虎,事半功倍。

“你很有眼光。”東方淩笑起來,眼裏渲染著自信,“以後還需柳公子多加提攜了。”

“客氣。東方公子有空可否與我談論棋藝之道,各求長進。”

東方淩回答時連眼尾都雀躍著狡黠,“在下不會棋藝,隻懂道理,獻醜了。”

柳洲言被她眼中的得意逗笑,“好在東方公子在這方麵還算誠實。”東方淩挑眉,原來他早就發現了,又是一個考驗。

在相府坐了片刻,東方淩就告辭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