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州言意圖謀害貴妃,被朕成功救下,奈何貴妃驚嚇過度,已失了心智,故而放逐出境,永世不得回京。柳氏與司徒氏合謀意圖造反,誅九族。念及司徒雪與貴妃姊妹情深,放逐出城,柳州言畏罪潛逃。”
楚呈看著東方淩,終於還是咬牙說道,這是他自己頒布的旨意,也是迄今為止唯一一道被他自己撕掉的旨意!
因為東方淩的任性,讓楚呈為了護著東方淩把她身邊的人全部推入懸崖,更因為東方淩,讓楚呈徹底把柳洲言和司徒雪逼入絕境。
這道旨意,楚呈頒完之後便拿回來撕了,隻是東方淩並不知道,隻知楚呈心狠,卻不知他心狠下的心痛,皆為東方淩。
東方淩聽完楚呈一番平靜的講述,不知道該是喜還是悲,喜的是他們都還安全,但悲的是,他們注定殊途,無法同歸。
深吸了一口氣,又重重呼出。東方淩心裏不斷告訴自己要冷靜。東方淩幾乎不敢去看楚呈,隻是狠狠地吐出五個字:“楚呈,你真狠。”
“可這都是你一手造成的!”楚呈也不反駁,隻是用了另一把刀再一次狠狠地刺傷了東方淩。楚呈看著這個讓他又愛又恨的女人,真的不知道他是怎麼看上她的,如此不乖,但他楚呈就是陷了進去啊
東方淩的視線被模糊,她說得沒錯,楚呈很狠,狠到能把他曾經最好的兄弟推入深淵。但楚呈說得更沒錯,這一切,都是她東方淩一手造成的!
如果不是她東方淩一心想要逃離皇宮,楚呈也不會為了她的名聲,給柳洲言和司徒雪掛那麼大的罪名,柳洲言和司徒雪也不會落到這個地步,柳家和司徒家更不會因此收到牽連。
如果不是她的自作聰明,也許一切都不會變成現在這樣。
隻是東方淩想不明白,為什麼司徒雪會被牽扯進來?她記得那天晚上,並沒有看到司徒雪。
“為什麼這裏麵會有雪兒?”東方淩看著楚呈,問道。
“在東方家裏,我們在司徒雪房裏搜出了柳洲言給她的信函。”楚呈記得,去搜東方家時,司徒雪的表情很驚訝,卻並沒有太多阻攔。倒是新枝,一直想攔著他們,卻被司徒雪給遣了下去。
而找到她房裏的信函時,司徒雪似乎早已料到,表情毫無波瀾,隻是淡淡的對著楚呈說道:“若沒有這封信,你還能找回東方淩麼?”
不可置否的,楚呈沉默了。
“為什麼要向我報信?”楚呈看著她,雖然不解,但他還是很感謝司徒雪。隻是他不明白,司徒雪和東方淩情深至極,怎麼會不幫著東方淩而向他報信。
“我恨柳洲言,而且,你不會傷她。”司徒雪說這話時有一種莫名的自信。
誠然,楚呈不會傷東方淩。就算楚呈將天下人殺盡傷透,他也不舍得動東方淩一分。在這場柳洲言楚呈和東方淩的局中,司徒雪作為局外人自然看得很清。
楚呈和柳洲言都是真心對東方淩的,但,也許楚呈更適合東方淩一些,畢竟他們都有一樣的野心,一樣的壯誌。而且,楚呈對東方淩的愛護比柳洲言要多得多,隻是東方淩不知道罷了。
再者說,東方淩回了那皇宮,才可以讓她司徒雪放下心來做自己的事情,畢竟她和柳家的糾葛,還是不要把東方淩扯進來的好。
當然,這些事情不管是司徒雪還是楚呈都沒有跟東方淩說。因為有些事情,她沒必要知道。
東方淩再次沉默了,這計劃是柳洲言出的,他肯定不會和楚呈說,但楚呈能那麼準確的知道這些事,就隻能是司徒雪說的,她雖不知道司徒雪為什麼要這麼做,但也能猜到幾分,也罷,這也是她自作自受罷了,聽天由命吧。
“你從今天起就叫佟枋淩,是尚書佟煥之女。自幼身體孱弱,七日後封妃。”楚呈突然說到,儼然是給東方淩擬了另一個身份。
東方淩驚愣的看向他,不知為什麼要給她換個身份,還有若她做了佟尚書的女兒,那佟煥原來的女兒怎麼辦?
“如果你不想柳洲言被追殺的話,就接受佟枋淩這個身份,至於佟藝,你不用擔心。”楚呈收到她疑惑的眼神,淡淡解釋道。他起身顯然是不願再談下去,東方淩也不再多問,閉上眼也準備休息了。
楚呈出去後,東方淩輾轉難安。不知為何,經曆了這一次之後,她反倒更不恨楚呈了,而且對他的情愫好像死灰複燃一般,瘋狂地生長。
東方淩也不知這是好還是壞,但她再一次知道了,楚呈的心機,不是他可以東方淩可以比擬的,也許有的時候,乖點才更不會讓自己受傷吧。楚呈這一次雖然把東方淩抓了回來,但卻把一切安排得很周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