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沁兒說罷,又是重重的兩聲響行大禮。東方淩不禁腹緋,這李沁兒也倒是實誠,磕頭一點兒也不含糊,要每天見到她,磕頭豈不是要磕出人命?
“娘娘,就是這幾個小賤蹄子,私藏了我的金釵,還死不承認。請娘娘為我作主。”陸春蘭回過神,也不甘示弱,也是重重磕了三個響頭。
這次薄夕沒有動手,東方淩親自賞了陸春蘭一耳光,閃著金光的鎏金牡丹護甲劃過陸春蘭的臉頰,留下幾道不深不淺的紅痕,直把陸春蘭疼得倒吸了兩口冷氣。
“掌事嬤嬤怎麼教你的,看見主子,連個招呼也不會打?”東方淩打完陸春蘭就施施然地走進內殿,一眾人自覺分成兩開,恭敬地低著頭,給東方淩讓路。
東方淩在首位坐定,立刻有有眼力見兒的小宮女端來茶水。東方淩雲淡風輕地從薄夕手裏接過一方浸過冰水的蠶絲帕子,仔仔細細地擦幹淨手。順便端過瓷杯,低頭飲茶,動作優雅,如行雲流水,臉色一片淡然,仿似剛剛痛下狠手的人並不是她。
陸春蘭捂著臉,忍住即將奪眶而出的淚水俯下身:“奴婢錯了請娘娘責罰。”
“掌嘴一十,即刻行刑“東方淩放下瓷杯,立即有隨行的宮女擺好冰鎮的各類瓜果。
掌事嬤嬤早就恨透了陸春蘭狗眼看人低,逮著機會,每一下都用了六成的力氣,清脆的聲音不多不少,響了十下,掌事嬤嬤微不可察地甩了甩胳膊,滿臉擋不住的喜色,低眉順眼地退下了。
陸春蘭跪著捱了十下掌事嬤嬤特意加大力道的巴掌,臉都腫成饅頭高,恨死了這個作威作福的掌事,想著有機會定要報仇雪恨,卻還咬著牙沒趴在地上,捂著臉:“請娘娘為奴婢做主,找回奴婢母親贈與奴婢的點翠芙蓉釵。這釵價值多少倒在其次,隻是寄托著奴婢母親對奴婢的的思念,對奴婢來說實在是意義重大。”
東方淩忍不住都要為這姑娘的堅持鼓掌了,若不是她親眼看見陸春蘭把這名貴的釵埋在婉玉樹下,且還被她挪了位置,她都快懷疑是不是認錯人了。
“你且說說是誰拿了這簪子。”東方淩譏誚地勾唇。
“陳倩謐。”陸春蘭幾乎是咬牙切齒地喊出這三個字。
話音未落,一秀女就跪下來了:“回稟皇後娘娘,奴婢並未私藏陸春蘭的金釵。奴婢雖不如她富足,也絕不失了自己誌氣。前日她強行塞了那把釵給奴婢說是讓奴婢暫行保管。奴婢素來不喜與人紛爭,又推脫不過,便當著同寢室秀女的麵放在梳妝奩裏。爾後,跟她說了放處,總歸隨時來取就是了,左右奴婢並沒有名貴的珠寶首飾。沒曾想金釵卻不翼而飛實在不是奴婢所為啊。”
東方淩暗暗點頭,這女子容貌不凡,姿色在所有秀女之上,隻是相比陸春蘭之流珠光寶氣,陳倩謐的墜馬髻上隻點綴了少許珠子簡單素淡多了幾許脫塵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