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春困、秋困,兩人相對無言,竟是不多大一會兒就睡著了。輕柔地風把園子裏成熟瓜果、剛剛盛開的各色菊花的香味送進來,連呼吸都帶著清甜的味道。兩人臉上都是滿足和安寧。妙曼的輕紗飛揚,兩人眉眼帶笑,猶如畫中仙,可遠觀而不可褻玩焉。
“娘娘,娘娘……”一女子如黃鶯出穀的清脆嗓音響起,饒了東方淩一陣好夢,沒有睜開眼,東方淩蹙著眉頭轉向楚呈,沒想到伸出去的手竟然撲了個空,東方淩當即睜開眼,果然發現身邊的人不知去向,一摸陷下去的錦被,也已經涼了。東方淩不禁有些不愉,擔心想想楚呈國務繁忙,終究是歎了口氣,坐了起來,隻是心裏的小刺怎麼都拔不掉。
景歡不知東方淩已經入睡,仍然不死心地喊著,聞聲而來的若溪趕忙輕聲說道:“娘娘睡下了,公主莫要這麼大聲。”若溪看似一臉的焦急,隻是眼裏總有一股精光流瀉。景歡看出來這若溪有些不對勁兒,冷眼道:“好你個奴才,到我麵前撒野來了”
景歡今日著一身淡藍色的長裙,袖口上繡著淡紅色的牡丹,銀絲線勾出了幾片祥雲,下擺密麻麻一排藍色的海水雲圖,胸前是寬片淡黃色錦緞裹胸,身子輕輕轉動長裙散開,舉手投足如風拂揚柳般婀娜多姿,風髻露鬢,淡掃娥眉眼含春,皮膚細潤如溫玉柔光若膩,櫻桃小嘴不點而赤,嬌豔若滴,腮邊兩縷發絲隨風輕柔拂麵憑添幾分誘人的風情,耳際的珍珠耳墜搖曳,指甲上的寶石到是妖豔奪目,腳上一雙鎏金鞋用寶石裝飾著,而而靈活轉動的眼眸慧黠地轉動。幾分調皮,幾分淘氣,一身淡綠長裙,腰不盈一握,美得如此無瑕,似是不食人間煙火。
若溪再好的臉色也都繃不住了,隻是低下頭:“奴婢伺候不周,還請公主責罰,隻是娘娘如今有孕在身,有了身子的人大都嗜睡,還請公主莫要擾了娘娘休息。”
看著不知好歹的若溪,景歡心裏實在是氣不過,伸手就要騏達若溪,不想卻別東方淩握住了手。
景歡抬頭見是東方淩,又驚又喜:“娘娘,您醒了?”
東方淩臉上有慍怒,重重甩開景歡的手,一言不發地坐在了首位。平日裏東方淩是喜歡這個天真純潔又長的極美的小女孩子的,想著她比楚逭淩還小上幾歲,又是獨自一人來異國他鄉與毫不認識的人和親,東方淩再硬的心腸也有些心疼,隻是,今日聽著景歡說話如此囂張、無禮,加之自己心煩意亂,東方淩不免火氣大了幾分。
景歡沒想到東方淩會這麼粗魯,當即滿腔的激動都化作了委屈,淚水盈滿了眼眶,雙肩微微聳動著:“娘娘,景歡聽聞娘娘身子有喜了,甚是開心,想著立即見到娘娘,景歡實在是不知道娘娘已經入睡了,這該死的奴才早前不提醒我娘娘已經睡了,偏偏等景歡喊了娘娘才說話,景歡意識氣不過才想動手,是景歡的錯,請娘娘責罰!”
景歡說著竟是跪下來了,淡藍色的長褶裙鋪開來,景歡整個人仿佛置身於一片池塘裏,眼光流轉,大滴大滴的淚水順勢落在裙擺上,煞是楚楚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