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淩斂了眼,飲了一口茶,沒有答話,不為賞賜,那倒是為何事?
那人見東方淩自顧自飲茶,也不急,耐心等著“那為何而來?”東方淩嘴角閃過一絲嘲諷。
那人猛地撕開人皮麵具,東方淩含在口中的茶水盡數噴了出來,盡數噴了出來。
站在台上不是別人,正是之前那個口不能言的把東方淩從刺客手中救出來的並帶到山村的男子。
“薄夕,這茶水怎麼這麼涼。”東方淩強裝鎮定,深深吐納了幾口,嗓子像是被什麼堵住似的不大舒服。薄夕狐疑地看著東方淩,這盞茶明明她是試過溫度的,稍稍燙一些,哪裏來的涼意。離東方淩很近的董莉貞自然看出東方淩的驚慌失措,當下嘴角牽起得意地笑。
陽光打在男子身上,渡上一層金色的光暈,他微仰著頭,一雙溫柔得似乎要滴出水來的澄澈眸子鉗在一張完美俊逸的臉上,細碎的長發覆蓋住他光潔的額頭,垂到了濃密而纖長的睫毛上,一襲白衣下是所有人都不可比的細膩肌膚。神色靜寧而安詳,嘴角彎成微笑的弧度,兩手搭在腿上,動作自然而瀟灑。
“帶走娘娘。”
饒是東方淩再淡定也坐不住了,一眾妃子或驚訝或幸災樂禍地神情無不透露著——有好戲可看了。隻有李倩茹,皺著眉打量著一臉得意的董莉貞,不知究竟是出了什麼事,難不成這台上的男子真的和東方淩認識?
猶記得太後上次派人傳令讓李倩茹刺殺東方淩,李倩茹自見了東方淩和楚呈後,便一直以各種理由拖著。太後雖惱怒,到底是沒有對李倩茹有何動作。
果不其然,太後太心急,而沉不住氣的人往往不能成事,竟然派青碧用這等低劣的下毒手法,惹火了楚呈,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隨便找了個替身假扮太後住在紫辰閣,把真正的太後找了個不重不輕的罪名關在天牢,讓獄卒好生看著,隻保證她不死就行,從前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女人,現在被最下等的奴才隨意把玩,真是極其慘烈啊。
李倩茹後怕地搖頭,繼續關注著東方淩和台上男子的互動。
東方淩強迫自己沉住氣,但是劇烈抖動的手已經宣示她卻是是和台上的男子認識的。董莉貞總就讓心腹親自去喊了皇上,現在就隻等皇上來看一場好戲了。
“休要亂說!皇宮可不是你胡作非為的地方!”東方淩眼裏有薄薄的怒意還有隱隱的警告。
可男子卻是站了起來,更見風雅。烏發束著白色絲帶,一身雪白綢緞。腰間束一條白綾長穗絛,上係一塊羊脂白玉,外罩軟煙羅輕紗。眉長入鬢。頭戴一頂青紗抓角兒頭巾,腦後兩個白玉圈連珠鬢環。身穿一領單綠羅團花戰袍,腰係一條雙搭尾龜背銀帶。穿一對磕瓜頭朝樣皂靴,手中執一把折迭紙西川扇子。眼神凜冽桀驁,是東方淩所陌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