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東方淩似是讚同的點點頭,謙妃笑著:“姐姐可要去看看校武場看看,聽聞太子殿下還有二皇子,景歡公主正在騎射呢。”
東方淩大驚:“昨日淩兒腳踝受傷,今日怎麼就去騎射了!”說罷,東方淩不免有些心急,忙吩咐薄夕準備了步攆。
一到校場,東方淩就見到楚逭淩策馬而馳,馬蹄聲噠噠而落,踏起一圈圈漾起的沙塵,宛如一朵朵褐色的山茶花,三圈過後,楚逭淩鬆開韁繩,反手抽出白翎箭,右手則倏然引開了那赤漆犀角長弓,認扣搭弦,隻聽得三聲呼嘯的箭鳴,箭箭正中靶心,周圍的校場小吏紛紛歡呼,擂起戰鼓。
楚逭淩外得意,一夾馬肚,大宛寶馬撒了歡似的向前奔去,猶如追日之光一般,墨綠色披風隨風高高揚起,星星點點折出迷離的金色日光,如波光粼粼,甚為奪目。
“駕!”又是一匹銀色駿馬揚蹄而出,馬背之人一襲大紅色披風甚為飄逸,此人杏目柳眉、麵如滿月,正是景歡公主,她穩穩匍匐,目光直追前方不遠的玄淩,一匹青絲隻以玉蘭花枝鬆鬆挽住,經得疾風一揚,幾綹發絲便調皮地掙出,於巾幗之英氣中更添了幾許柔婉之意。
楚逭淩似乎知道真寧在身後不遠,把手中的弓弦忽的向上一拋,景歡卻不慌張,狠狠一夾馬肚飛馳向前,赤漆犀角長弓與白翎箭落地的速度雖是極快,景歡卻轉瞬已在眼前,一個漂亮的海底撈月,隻見紅色披風嘩地吹開,宛如綻放的千日紅一般絢爛,待到景歡起身,已是左手持弓、右手牢牢握住韁繩,而那白翎箭卻被銜在唇間。
正午方過,日光蓬勃,滿滿灑落的光輝映耀,如同鍍上一層若有若無的金輝流轉騰挪。一時間,隻覺得景歡無比嬌豔。
景歡一轉韁繩,駿馬一聲長嘯,便像離弦之箭直奔靶場而來,隻見她的動作如行雲流水一般,轉瞬間,弦滿箭離,亦是穩中紅心,竟絲毫不遜於楚逭淩。
東方淩反倒是忘了楚逭淩腳踝受傷,不由含笑:“沒想到景歡這丫頭的的騎射功夫,比之淩兒,更佳!”
謙妃點頭笑道:“太子殿下已是不差了,殊不知景歡公主在北越從小就被幾個兄長教導騎射,太子殿下卻如姐姐一般,詩書禮儀造化大些。”
東方淩莞爾一笑:“本宮不求淩兒樣樣精通,學些防身的本事,也便夠了。”
這樣笑著,東方淩撇頭卻見楚如清滿臉的羨慕,坐在看台上,拚命為景歡和楚逭淩叫好。從東方綾的角度看過去,楚如清一身慘綠羅衣頭發以竹簪束起,身上一股不同於蘭麝的木頭的香味。天邊晚雲漸收淡天琉璃。慘綠少年的臉如桃杏,姿態閑雅,尚餘孤瘦雪霜姿,少年瞳仁靈動水晶珠一樣的吸引人。
東方淩暗自歎了口氣,剛抬腳想走上前去寬慰幾句,卻見楚逭淩已經洋溢著笑臉,騎著馬從看台前馳騁而過,黃沙飛揚間,楚如清已經被楚逭淩拉上了馬背,穩穩坐在楚逭淩懷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