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洛然卻感覺不到,多少的溫暖。籠月從屋裏拿了件衣服,給歐陽洛然披著,怕她吹了冷風。
清雨沏了茶,捧過來,看著院子的雪,跟歐陽洛然說:“越發覺得,這冷幽閣,像是個家呢,等明天開春,答應再種上些花花草草,就更美了。到那時候,我們幾個,就在院子裏坐著賞花,暖暖的陽光照耀,才是愜意呢。”
籠月聽了,不免笑了:“你呀,到要想想眼前。還不知這難耐的寒冬臘月,該怎麼度過呢,眼下,你幫著我,繡上一些椅墊,免得答應,坐在這木頭上發涼。”
寒煙聽了,滿口答應:“這還不簡單?隻是籠月姐姐畫出花樣,描了給我,一定抓緊繡出來!早些給答應用上。”
歐陽洛然聽了,不免笑了,說道:“既然如此,籠月,就放你一天假,冷幽閣的事兒,一律不插手,一心一意去畫花樣,我倒要看看,寒煙這小妮子,可以繡成什麼樣子!哈哈……”
寒煙聽了這話,不滿有些著急:“答應又取笑我了。哼!”寒煙嘟著嘴,跺著腳,口中一行白色的熱氣,歐陽洛然和籠月對看了一眼,都忍不住笑了起來。
“傳皇後娘娘旨意,歐陽答應長居冷幽閣,風疾未愈。不日小公主誕辰,普天同慶,乃天大之事,不得將病風帶入,皇後娘娘為這宴費盡心力,又擔心歐陽答應的身體。特讓歐陽答應留與冷幽閣靜養,不必參與。”
“謝皇後娘娘恩典。”幾個人裏,還是歐陽洛然最先反應過來,恭敬地磕頭,領了旨意。
那小太監又高聲說道:“皇後娘娘怕歐陽答應病體微恙,外出多有不便,特意讓兩位侍衛來看顧,小的有要事在身,先行告退。”
“我家答應身子早已痊愈,怎麼會有病氣,公公是否弄錯了?”
籠月忙上前兩步,有禮問道。然那人像是沒有聽見一般,轉身就走了老遠,籠月剛出門,見門外一左一右站著兩個侍衛,都是身著鎖甲,腰別長劍,嚴陣以待的模樣。
籠月憂心忡忡地回到主屋,對歐陽洛然道:“答應,怕是去不了公主的周歲宴了。”
歐陽洛然此時明白過啦,這位傳聞裏,不問後宮大小事務的皇後娘娘,似乎獨獨記上了自己。
明日公主周歲大典,可謂是最近東臨的大事之一,且楚呈又下了死令,所有嬪妃,無論品階都需要到場,否則便要治罪。
看來,皇後娘娘唱的這出戲,便是硬將這大不敬的罪名,強行冠到她歐陽洛然頭上了,歐陽洛然不禁苦笑,原本在這後宮最默默無聞的角落,怎麼都不會有人想到品階低的歐陽洛然,這才剛剛有了追皇上的計劃,還沒落實行動呢,這竟然被東臨最有權勢的女人,給盯上了?
“答應,這可如何是好?”寒煙一臉愁容,看向此刻竟然傻笑的歐陽洛然。
皇後娘娘這一手,來的極為忽然,很是出其不意,且又是至歐陽洛然於死地的手段。
坐以待斃,可不是歐陽洛然的性格,但左思右想,此刻都毫無任何頭緒。歐陽洛然眉頭緊緊蹙起,指尖捏著素白的帕子,指節微微泛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