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王貴人,自從來了冷幽閣,就三天兩頭地往冷幽閣跑,歐陽洛然自然不會拒絕,這小丫頭,怕是誰都不會拒絕的吧。
而此時的冷幽閣,麵臨了另外一樁大事,果然啊,小人的報複,來得特別快,除了頭一次,得以吃到王貴人帶來的萬福肉,歐陽洛然和冷幽閣上下,已經許久沒有吃到像樣的飯食了。
寒煙看著已經受了不少的歐陽洛然,滿是心疼,眼裏含著淚。
“可是受不得這苦?”歐陽洛然笑看著一臉委屈的寒煙,淡然問道。
“答應,寒煙怎會吃不了苦,隻是答應原本就生了兩次大病,身子還虛弱著,哪裏能每日都吃這些下人都不吃的東西。”看著殘飯冷炙,寒煙隻覺得心痛,這幫狗眼看人低的奴才。
歐陽洛然輕笑出聲,仍然專注於書籍中,一點都不在意:“我無妨,不過是吃食,吃什麼都是一樣,沒什麼的。”
清雨看著歐陽洛然,心中十分難受,她們再也沒有任何銀子、首飾,可以給禦膳房的人了,因而,送來的膳食,無一例外,都是最糟糕的。
她們幾個下人皮糙肉厚,倒也沒什麼,隻是,歐陽洛然大病初愈,這段時間,消瘦地十分明顯,臉色更是蒼白的讓她們心疼,不能好好將養著便算了,如今,還要受此折磨,實在是不應該啊。
不一會兒,就聽見王輕音清脆的聲音,從門外傳來,歐陽洛然笑著放下手中書籍,道:“什麼事情讓你如此開懷?”
“姐姐,不過是一隻蝴蝶,停在了緋色肩膀上,我戲弄她說是竹林裏頭,冤死的鬼魂,誰知道這丫頭嚇死了,尖叫連連。”王輕音說著,一雙大眼睛笑盈盈看向一旁,早已滿臉通紅的緋色。
歐陽洛然也不禁笑了:“如今緋色倒真是應了這名字了。”
王輕音反應過來,更是開懷,歐陽洛然見緋色的臉更是火燒一般紅,忙對著王輕音道:“別總是欺負這丫頭,我瞧著,她和寒煙頗倒也玩得來,讓她們去院子裏頭玩吧。”
“既然姐姐都說了,快去吧。”王輕音轉過頭,緋色的小臉上便掛上笑,俯身道:“謝貴人和答應!”
知曉王輕音在詩詞上頗為精通,這次捧著詩集,歐陽洛然不免和王輕音一同討論。
“你看看你這句詞,“殘紅吹盡”以虛景表述實景,應是綠葉成蔭之意。”歐陽洛然指著其中一句,朝王輕音道。
王輕音思索一番,覺得的確有道理,再看後麵幾句,便道:“既然如此,那“黃鸝自語”便是襯托別理愁緒了。”
“正是。”歐陽洛然將後幾句念出:“任雞鳴起舞,鄉關何在,憑高目盡孤鴻去。漫留君住。趁酴醿香暖,持懷且醉瑤台露。相思記取,愁絕西窗夜雨。”
“姐姐,你念的這幾句,聲律上聽起來,有一種苦澀的韻味,與詞的內容情調,十分相稱。”王輕音聽歐陽洛然娓娓念完,聲音清脆道。
歐陽洛然點點頭,將書放於書案,心想王輕音果真不負才女之名。勾起唇角,歐陽洛然緩緩起身,想去院子裏和王輕音論一論春日的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