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歐陽洛然這麼說,寒煙笑了,清雨的眸中更是掩蓋不住的笑意。
而宮中另一處,九引台處,宴會已經開始了。
九引台,是宮中妃嬪乞巧的地方,每年此節,都會在設宴,傍晚的氣候十分宜人,舉辦乞巧再適合不過。
楚呈和東方淩,自是坐在最正中的,座位兩側,花插金瓶,香焚寶鼎,很是奢華迤邐。側後方,屢屢傳出如仙樂一般的曲子,場上的嬪妃無一不是爭相鬥豔,整個大殿花團錦簇,裝點的如九天仙宮一般。
東方淩坐在最首位,看著身旁眉眼如畫的楚呈,今日的楚呈似乎很是開心,不同於往常的日子,這些天,雖說出楚呈,幾乎是,日日夜夜抱著她入睡,但是,東方淩還是察覺到了楚呈的不對勁兒。
從玳瑁盤中拿出一粒葡萄,東方淩手指靈巧,葡萄就被剝得圓圓整整,一絲不掛,笑盈盈地,送到楚呈抿著的唇邊。
楚呈轉過頭來,若有所思地盯著東方淩,露出個玩味的笑:“怎麼今日這麼體貼,這些事,往日你都不懈去做的。”
東方淩瞬間呆愣住了,的確,東方淩的確不會這麼做但她不是,她藍可兒什麼事都願意為楚呈做,東方淩呢?她能麼?
唯恐楚呈看出什麼,藍可兒麵上閃過一絲遲疑,忙笑了,剛要說什麼,楚呈頓了一下,就張開薄唇,輕輕吃了下去,又朝藍可兒道:“這些事情,讓奴才們做便是。”
藍可兒暗喜不已,左右皇上沒發現什麼,那便再好不過了。
楚呈看著九引台上的表演,妃嬪吟詩正在興頭,隻見鳳引台四周,多了些翠綠紗袖樂姬,有的垂眸手持長簫長笛,有的琵琶半遮容顏撥動輕弦,就聽幽然仙曲降凡塵,輕逸飄渺,繞梁不絕。
突然,前方一個幾個身著青衣的舞姬,拉著一抹輕紗,隨音樂漸漸行進,到了離前台不遠處,柔紗輕輕隨風擺動,而那樂曲也隨著輕紗的舞動,逐漸變得莊嚴肅穆。
叮呤,叮鈴,叮鈴,伴隨著音樂,鈴鐺聲,一下一下響起,兩列身著潔白垂羽舞衣,手持明亮蠟燭的舞女,踏著輕巧地步伐緩緩靠近,漸漸將整斷長長紗幔照亮。
突然,樂音一轉,而紗幔後,倒映出一個妙曼的身影,從紗幔底部,拖著長長紗袖搖曳起身,如被狂風吹動,紗幔不斷掀起波浪,幔後纖細的身影,在狂風暴雨中,緩緩綻放,淩風而立。
倏地,一聲鑼嚓出如雷電一般的霹靂聲,紗簾後的身影纖腰側甩,柔軟的腰肢急速回旋,蜷縮起身,卻又慢慢綻放,以一個優美的弧度甩出水袖,幾次伸展間,甩出如風吹般的飄逸。
樂曲不知何時,變得柔和起來,女子的身影似蝴蝶,百折千回,動人心弦,而簾後,不知誰人灑落花瓣,女子唯美的舞姿,伴著繽紛花海幾起幾浮。
樂曲聲音逐漸變小,中間的燈光漸漸滅掉,眼前變得一片漆黑。
幽幽的,樂聲再起,周圍的燈光也漸漸變亮,呈現出場地中央,王輕音一身彩霞升煙一般的梅紅色長袖紗裙,擺出一個如同紅梅待放的姿態,而發髻上,點點銀飾與手腕腰間掛的銀鏈銀墜,沾染在紅梅之上,讓眾人驚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