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門幫主洪震天突然歿世。
總管劉恃成非常恐慌,不知所措;站在一旁的鐵衛隊隊長王義虎也一臉茫然。
思忖良久,劉恃成即令王義虎由鐵衛隊恃衛將洪震天下榻的東廂房大院嚴密守護,嚴禁任何人入內,否則格殺勿論。
爾後,劉恃成又與王義虎耳語了幾句,王義虎便迅速離去。
海安城是一座幾百年的古城,地處華東偏南,與內河相連,又是重要的港口,也是連接華南一帶的重要樞紐,自古以來是兵家必爭之地。
海安城幫派林立。幫派勢力較大的除洪門幫之外,還有龍蟻幫、青鬆幫、黑巾幫,小幫派星火幫及其他幾個不足以影響海安城幫派勢力的格局。
海安城幫派利益爭奪異常激烈,勢力此消彼長,近來,加上日本人不斷地滲透,形勢十分複雜,麵臨著重新洗牌的局麵。
洪門盛宴不到半年就要舉行,星火幫是否歸順,西城荒地是否能順利收購在此一舉,在這節骨眼上,洪門幫幫主突然歿世,洪門幫凶吉禍福難以叵測。
街頭依然一片繁榮,人聲鼎沸。在這秋分的季節裏,海安城夜晚的景色也是這般迷人。
洪門總館燈火輝煌。
一輛黑色轎車駛進洪門總館,來的是金猴門主洪玉嬌。
洪玉嬌三十出頭,一雙丹鳳眼炯炯有神,一頭短發,透出颯颯英姿。
會客廳裏,劉恃成叫人沏了茶,便叫離所有人員,然後小聲地對洪玉嬌說:“幫主歿了。”
洪玉嬌“嗖”地從座位上站起,吃驚地看著劉恃成,似乎聽錯了什麼:“你說什麼?你剛才說什麼?我哥他——他怎麼了?”
劉恃成用手示意洪玉嬌坐下:“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張大夫也說不出是怎麼回事。”說到這裏,劉恃成站起身來,示意洪玉嬌跟隨他去。
他們向洪震天的臥室走去。
東廂房中間一間,寬敞的房間正中擺著一張圓圓的桌子,左側放著一張大大的雕花牙床,牙床拉著帷幔,幫主洪震天躺在那裏。
他們關上門走近床邊拉開帷幔,洪震天仰麵躺在床上,雙目輕閉,臉色依然紅潤,滿臉慈祥,就象是睡著了一樣。
洪玉嬌忍不住喊了一聲:“哥!”淚水從臉頰上流了下來,這突如其來的打擊讓洪玉嬌不知所措。她用手輕撫了一下洪震天的臉頰,她非常驚訝,似乎感覺到了哥哥的皮膚還是那樣有彈性,溫度也不是很低。她又握著洪震天的手,也是同樣的感覺。
“我哥怎麼了?”洪玉嬌不解地看著劉恃成。
“我也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張大夫也解釋不了。”劉恃成回答。
“王義虎呢?”洪王嬌想問問鐵衛隊隊長王義虎,他成天跟哥在一起,怎麼還會出現這種事?
“我安排他出去做事去了。我問過他,他也不知道咋回事。”劉恃成解釋說,“是這樣的......”劉恃成重複王義虎下午所講述的情況——
晴朗的天。微風吹拂著桔黃的樹葉飄然墜落,象大海中一葉扁舟,左搖右晃地看似落在此處卻竟然飄落別處,令人浮想聯翩。
吃完早點,洪震天叫來王義虎,詢問今天外出的事宜是否準備妥當,王義虎回答說一切按要求準備就緒。
“好,出發!”洪震天命令。
兩個恃衛裝扮成路人走在前麵,王義虎跟在洪震天左側,另一個恃衛跟在洪震天右後側,一行往嶷山寺走去。走了一段路之後,他們又坐著一輛馬車前行。
一路上男女老少行人不少,都是懷抱著願望去嶷山寺許願、求簽、祈福或燒香拜佛。有的挽著竹框,有的肩挎布袋,有的抱著孩子,有的攙扶老人,人流象一條蜿蜒的長龍緩緩地蠕動著。
一小時左右到了嶷山寺,人們各自散去不同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