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義虎走了進來。劉恃成與陳子善都示意王義虎坐下,王義虎在他們傍坐了下來。
王義虎將查問的情況作了稟報,劉恃成,陳子善,王義虎三人都陷入了沉思。
“子善,你看此事如何是好?”劉恃成首先打破了寧靜。
“等會,我再去幫主那兒仔細查看一下。”陳子善道。
接著,陳子善又向他們通報了近期的外部形勢,南京淪陷之後,日本人正準備南下,海安城也危在旦夕。
他們又對近期幫內的事務進行了商議,一切事務按部就班,以靜製動。密切監視龍蟻幫和日本珠式會的動向,隻加以防範,不主動出擊。今晚的事兒,由陳子善著手查明,並由他於明天去各門查看時告訴各門門主。
另無他事,他們各自散去。
劉恃成回到臥室,還在沉思。這兩天發生的事太多了,而且一件比一件詭異和棘手。尤其是幫主的遺體莫名其妙地消失,更是讓他不得其解,恐懼萬分。仿佛是在做一場夢,在夢中孤獨無援,苦苦掙紮而得不到解脫。
盡管夜已經很深了,可劉恃成還是沒有半點睡意。
劉恃成明顯地消瘦了,兩鬢現出白發,胡須也胡亂地爬上下巴。他又捋了一遍幫主近幾天的事,幫主隻是幾天前會見了調查局的楊貴先副站長,昨天去了一趟嶷山寺,其他時間都在總館沒離開半步。劉恃成還在房裏來回踱步,冥思苦想。
王義虎在總館轉著,查看著每一個哨位,以及館內的各項警衛。他也被這兩天的事情弄得十分鬱悶,而事事似乎都跟他有關似的。他跟幫主最近,怎麼也想不到幫主會沒了,也怎麼都想不到幫主的遺體不見了。
陳子善又去了洪震天的臥室,吩咐恃衛任何人不得入內。他仔細查看各處,尤其是窗口,都無痕跡。
他想到了在此屋裏,隻有洪震天與他才知道的一個暗門,於是,陳子善移開書櫃進行查看,在牆的底部有塊不起眼的顏色略為暗淡的磚塊。陳子善輕輕一摁,地板便向牆裏伸去,眼前露出一個洞口來。
陳子善拿著手電仔細地照著,未發現明顯的腳印,隻是暗道壁的右側有小塊模糊的擦痕。陳子善立即警覺了起來,他貼近看看,還是看不出明顯的痕跡。他分析著,可能是人剛下去,不小心趔翹了一下,手指碰了一下暗道壁。
那麼又是誰碰的呢?陳子善一路往下走去,小心翼翼地查看,一直到出口再無任何發現。
陳子善回到洪震天臥室,關閉了暗道,又將書櫃放回原位,清理了痕跡後,他便坐在圓桌旁尋思。
大哥逝世了,這是很多人都見過的事實。那擦痕不是大哥留下的,那又是誰的?誰又知道這個暗道呢?大哥會告訴誰?這個人背走大哥又為什麼?陳子善始終理不出一個頭緒來,漸漸地也就在靠椅上睡著了。
天很快亮了。陳子善吃罷早餐,收拾行裝,他還是穿著那件黑色的風衣,戴著禮帽。他遞給魯秋生一張寫著“網”字的紙條,並跟其交代了幾句以後,叫了兩個隨從便乘車出發。
街上早已熱鬧起來,行人、車輛川流不息。
車行駛到一個轉角處,陳子善似乎發現了一個熟悉的身影。他急忙叫司機停車,車“嘎”地緊急製動,陳子善迅速從車上下來四周查看,可是,街上行行色色的人來來往往,並沒有發現什麼異常的東西,也沒有看見那熟悉的身影。
他又坐上車叫司機前行。他搖搖頭,覺得不可思議。“難道是自己的幻覺?”陳子善仔細地回想剛才發生的一幕,那一晃的身影是瞬間的事。可是,陳子善怎麼也想不起這熟悉的身影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