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你回來了……”小悅看到柳玉嫣她們過來,從春頤殿門口跑過來:“小玉,你捧著什麼?!”
小玉跟在柳玉嫣的身後,手裏捧著一大捧的鮮花,但是在夜色裏,看不清是什麼花,是一團模糊的深色花簇。
“是明天早晨的早膳。”小玉笑著說,把那一大捧鮮花遞到小悅麵前,讓她看清楚:“是娘娘吩咐我在花園裏采摘回來的。”
在半路接到柳玉嫣,並沒有立即回轉春頤殿,柳玉嫣從高亭上下來後,她們又特意的繞到了花園裏,采摘了一大捧鮮花,若是有人問起也好回答。
“娘娘,明天我和小玉下廚。”接過小玉手裏的那捧花,小悅嗅了一下,很濃鬱的香味,做湯,做餅都會好吃的。
“多做一些,也分給春頤殿的人吧。”柳玉嫣說著,進了春頤殿,隻有嬤嬤帶著兩個宮女在廳殿等著,其他人都分頭歇下了。
“娘娘,您回來了。”嬤嬤看到小悅懷裏的那一大捧鮮花,明顯的怔了一下,才笑著給柳玉嫣施禮。
柳妃真是個怪人,用膳也不挑剔,而且入夜了,還采摘了鮮花,是要做擺設嗎?還是要用來簪戴呢?
“娘娘,春頤殿儲藏間裏,還放著好幾對花瓶,顏色和這些花也相配。隻是若是明早要簪花,是不是太單調一點?而且采摘的也太早了,不如明日一早,由奴婢派人去采摘,剛剛綻放的鮮花,呈上給娘娘簪花,不知好不好?”
嬤嬤滿臉堆笑,積極的向柳玉嫣示好,她已經把柳玉嫣帶回來的鮮花,顏色、樣式都看到眼裏,明日一早她會親自,帶人到花園采摘,帶露水的鮮花一供柳玉嫣簪戴。
“取一對素白花瓶來,明日送一盤簪花過來吧。”柳玉嫣沒有說,這些不是以供欣賞,或者要簪花用的,對於嬤嬤的主動示好,她沒有推拒。
“是,娘娘,奴婢這就去取。”嬤嬤笑的很開心,柳妃沒有推拒她的示好,就是說對她還滿意,因此歡快的取了一對蘇白天青勾邊的花瓶,親捧了送到柳玉嫣的寢宮裏,才帶著宮女退出裏間,留著小玉和小悅服侍。
“娘娘,家主那邊有消息過來了。”小悅等嬤嬤她們退下去,才將一封貼身收藏的書信拿了出來。
書信上,簡單說了連家已經按捺不住,派子弟約見柳禦風的事,還有就是關於淑妃的事,淑妃被淩遲,她的家族被滅門,但是景帝不知道的是,還有幾個舒家重要的子弟,被秘密關起來了,以備以後取用。
看完書信,將書信對折、對折,再對折,然後慢慢的放進了口裏,將這封書信吃下去。
信上說,穎然,為師不會讓淑妃那麼容易就解脫,會讓她在最深的地獄裏等待其他人下去。
“娘娘,要給家主回信嗎?”小玉一邊鋪開床鋪,一邊低聲問。
“不用,我隻要等著師傅的書信就可以了。”輕輕的伸展了肢體,躺進軟綿綿的錦被裏,這是柳玉嫣到春宮後的第一天。
在景帝和柳玉嫣到達春宮的第一天夜裏,於祿再度出現在柳禦風的府邸,他們坐在柳府的後花園裏,在盛開的春花前麵飲酒。
兩人都坐在石凳上,中間的一張圓形的石桌,石桌上擺著四盤葷素搭配的菜肴,一壇清酒,兩個酒杯,都是能裝一兩左右的大酒杯。
還有好幾壇空酒壇,東倒西歪的散置在二人的腳下,他們周遭的空氣裏,已經彌漫了濃鬱的酒香,令人熏染欲醉。
但是花香加酒香,卻沒有讓他們熏熏然欲醉,即使已經喝了好幾壇清酒,他們的眼睛還是清明的,沒有一絲的雜質和渾濁。
“家主,連尤溪又發來了邀約。”柳禦風拿起酒壇,先給於祿倒了一杯酒,也給自己倒了一杯酒,舉杯邀於祿飲酒。
“禦風,你就去赴約。”於祿舉起自己麵前的酒杯,和柳禦風碰了碰酒杯,二人一飲而盡:“一次隻能令他們半信半疑,而不會全信,為了打消他們的顧慮,你就多和他親近親近,和他縱情酒色吧,讓他們更加相信你。”
連尤溪不會頻頻邀約,柳禦風喝酒閑談,他還會約柳禦風到秦樓楚館,因為不涉獵酒色的男人,會被他們所懷疑,就不會再和柳禦風親近了。柳禦風所表現出來的是一個粗豪的男人,卻不是酒色不近的男人,就沒有理由推拒。
“要到那種地方嗎?”柳禦風隻皺了一下眉頭,又很快的舒展開來,他也知道於祿分析的有理,但是他真的不想去秦樓楚館,那種奢靡淫浪的風月場所裏,去花天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