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愧疚?若要是愧疚那大可不必。”白蓉熙話中帶著利刺,與顏仲桓多呆一秒都是互相折磨,“三皇子無事就自己去花亭吧,王爺的動向有事你叫荊啟來便好。”
言盡,白蓉熙拂袖離開,她怕再多留一刻心中會抑製不住。
直道相思了無益,未妨惆悵是清狂。
滿天芳菲,顏仲桓看著白蓉熙離開的身影,一切早已冥冥注定,愛恨之間憑何所依。他對她好便隻能止乎禮,若再深隻能給她找來惡果,就像雲姬所說的那樣…
“三爺,你上心白姑娘,可事到如今你再上心便是害了白姑娘,顏靖宇的脾性斷不會允許比人染指他的東西,更何況是他鍾情的女子…”
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語淚先流。
白蓉熙回房,看到桌上放著的木屜,打開蓋子裏麵是北慕常見的精致點心,白蓉熙看著,不自覺拿起一塊品嚐,回味的清香,是記憶中北慕的味道…
他有心,如此有心,是對自己有意,還是怕自己策反,故意留人。
白蓉熙想著,突然記起那日沐浴時雲姬對自己說的那番話:“隻要你願意助三爺,去顏靖宇的身邊,三爺許諾了,不論如何,你都是他顏仲桓愛的女子,他日三爺為東顏之帝時,定會封後於你…”
誰要那後位,一人心難換,吃著糕點,白蓉熙心中大膽妄想,或許他是真心呢,或者許隻是為了皇位而無奈之舉呢…
顏靖宇素日裏待白蓉熙甚好,不管是用膳,還是有了新進的貢品,白蓉熙都是頭一個,顏靖宇書函、練字、作畫皆是白蓉熙侍候在身側。
“蓉熙,覺得這畫缺些什麼?”
顏靖宇將畫拿起給白蓉熙看,白蓉熙瞧了瞧回道:“王爺近日裏是否太煩悶了些,畫調整體有些暗,可以多試著用些明亮的顏色。”
顏靖宇按壓著眉間兩側,沉沉吐了口氣道:“朝堂之上近日裏動作太大,我手下有些人不幹淨,為他們隱瞞,我心中著實為難。”
白蓉熙隨即站到顏靖宇的身後,替顏靖宇捏著肩膀輕柔說道:“你若是擔不住那就別自己擔著了,他們這些人就需要吃些苦頭,不然不知道天高地厚。”白蓉熙邊說,邊朝桌案上的折子瞅了幾眼,暗暗記住上麵標注的名字。
猛地顏靖宇握住白蓉熙的手腕,本就心虛的白蓉熙陡然一驚,顏靖宇無奈笑道:“你這膽子怎麼如此經不起嚇,好了這朝堂之事豈是你一個女兒家懂的,你呀隻需好好在你房中坐著,由我日日寵你便好。”
“嗯。”白蓉熙被顏靖宇摟在懷中,隻是心中想著的卻是如何告知顏仲桓折子上的人名。
故人笑比庭中樹,一日秋風一日疏。
今夜的月色格外透亮,皇帝急召顏靖宇入宮,所以白蓉熙留在水雲謠閣,白蓉熙看著窗外月色,猛地眼前閃過一道黑影,白蓉熙連忙起身,定定瞧著窗外的異動。
忽然窗外一人躍入房中,好的一驚,定睛一看是荊啟。
“你這人,來前也不說一聲,平白無故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