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顏靖宇走進,何禦醫不可避免的發現那顏靖宇包紮的手指,裹得臃腫的模樣,何禦醫心下不免覺得十分好笑,越來越看不起顏靖宇,這顏靖宇未免太小題大做了,到底不愧是天潢貴胄。何禦醫不由出口諷刺道:“王爺要小心貴體!這手指上的傷,可是了不得!一定要注意啊!”

“何禦醫!”顏靖宇哪裏聽不出來何禦醫張口閉口的嘲諷,心裏氣急。卻隻能暗自忍耐,那麵上的怒容因為要被控製,一時間竟顯得猙獰。

顏靖宇身後的安福卻是忍不住了,不由出聲說道:“那是自然!王爺自然是尊貴無比!哪裏是你這平庸之人比的上的!”

何禦醫不想竟然有人這般對他說話,心裏的傲氣瞬間出來了,便不屑的說道:“好!好!好!既然老夫是平庸之人,那老夫這便走,不汙了你家王爺的地!”說罷,何禦醫還作勢要走的模樣。這可還了得。

“何禦醫!”

“何爺爺!”

顏靖宇同素卿異口同聲的大聲喊道,素卿還上前抓著何禦醫的衣袖,不讓人走了。

顏靖宇內心十分氣憤,對何禦醫耐心越來越少,現在恨不得把這老頭子打入大佬,但他不可以,白蓉熙還需要靠了,顏靖宇閉了閉眼,緩了緩內心的怒火,咬牙道:“何禦醫到底是本王的錯,沒有管教好下人,你大人不計小人過。”

隨即立馬出聲訓斥安福道:“狗東西!誰人你以下犯上的!滾下去!”

安福略有委屈,他是替自家王爺抱不平啊!心裏暗想,這何禦醫果然不是一般的討厭,即使安福在如何憤憤不平,也隻好老實的回到顏靖宇:“是!王爺!”語氣裏還帶著不甘心,怒氣衝衝的走了。

素卿這時也不由小聲的說了句:“何爺爺莫氣!我們進去看看小姐吧。”說完便拉著何禦醫往房間裏走,路過顏靖宇的時候,何禦醫重重的冷哼一聲,出聲道:“藥便有老夫端進去吧,也不打擾王爺還是趕緊好好去養養你手裏的傷吧!”

何禦醫從顏靖宇手裏搶過那晚藥,顏靖宇生怕打翻了,便鬆手任由何禦醫搶去,眼睜睜的看著何禦醫和素卿進門,把門摔的“啪啪”作響。

被拒之門外的顏靖宇心裏氣急,拂袖而走,來到自己書房,招來自己的侍衛錢兵,厲聲道:“去給本王查查那何禦醫,這老東西幾次三番的惹惱本王,本王一而再再而三的忍耐,他今日竟如此出言不遜,等他醫好蓉兒,便直接給他厲害瞧瞧!”

那錢兵是顏靖宇暗自培養的一股完全屬於自己勢力的頭子,現在把這事交給他做,那表明這顏靖宇卻是真的生氣了。

錢兵恭敬的回答道:“是!王爺!”仍跪在原地等侯顏靖宇其他命令。

顏靖宇見這錢兵還沒有動作,便大聲怒斥:“還不快去!在這杵著做什麼!”

錢兵立馬惶恐的答了一聲是,灰溜溜的出去了。

雲水閣裏。

何禦醫剛剛懟了顏靖宇幾句,又看到顏靖宇吃癟的樣子,心裏別提多暢快,就在素卿驚異的眼神下,緩緩的把那藥倒進窗戶上的蘭花盆裏。

“何爺爺!你這做什麼!!!”素卿上來想要製止,可是已經被何禦醫倒完了,素卿心下十分詫異,驚疑,不明白這何禦醫為何這般做!那可是顏靖宇辛辛苦苦煎的藥,還是加了他血的!

素卿立馬出聲質問:“何爺爺!這是給小姐的藥啊!您倒了那小姐喝什麼?!那王爺不是白煎了嗎?!”

何禦醫見那素卿氣急敗壞的模樣,心下不由覺得好笑,笑罵道:“你這傻丫頭!你真的以為加了顏靖宇的血就有神效啊?”

“那….那你….還讓他!”素卿不明道。

何禦醫心裏不禁感到更加有趣,點著素卿的頭:“你這丫頭!我不過看著那顏靖宇不順眼,隨口說的一個整治顏靖宇的點子罷了。”說罷,大笑起來。

素卿看著何禦醫一幅為老不尊的模樣,忍不住說道:“老頑童!”

說罷,二人又說鬧起來。

他們二人倒是有一時的輕鬆。

昏睡中的白蓉熙卻是仍然沒有解脫,夢裏的白蓉熙仍是在秋水院,那個她一生中最令她絕望痛苦的地方,她不斷的反複的感受著當時孩子從她肚子離開的時候,像是心被人放在火架上翻來覆去的煎烤,一時間痛的神誌不清,一遍又一遍的體會著那日顏仲桓一語不發任由她被處置,關到秋水院裏,顏靖宇惡毒的侮辱話語又一遍一遍的在耳邊響起,四周一直回響這孩子的哭聲,白蓉熙依舊被無力的躺在那秋水院裏的床上,周圍陰暗切濕冷,眼前所見一切都仿佛化作血水,一聲聲小孩的哭喊響徹整個房間,白蓉熙的心已經從感覺不到疼痛,麻木了,那一刹那,心裏瘋狂的湧出對顏仲桓的恨!這一切都是因為顏仲桓那日早上的不管不問,才導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