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素卿拿了幹衣服來,顏靖宇便帶著一臉笑意退了出去。素卿紅著眼看到顏靖宇似乎是笑著,心底不明所以,覺得是不是眼花,靖王爺怎麼會在看到小姐這幅模樣還能開心?
素卿也不敢耽誤,白蓉熙便猶如一個提線木偶一樣,失了心誌一樣任由素卿擺布。不一會素卿便幫白蓉熙換好了衣服,素卿也不敢讓白蓉熙這麼坐著,立馬出門淚眼盈盈的向顏靖宇說道:“王爺,可還有空房,讓小姐休息?”
顏靖宇便示意安福帶素卿去隔壁房間,安福上前說道:“素卿,這裏,我已經讓人燒了幾個暖爐,床上也放上湯婆子,你隻管把白姑娘帶進去便可。”
素卿感激的看了一眼安福,對著顏靖宇說道:“謝謝王爺。”說罷,立馬轉身扶白蓉熙進去,伺候白蓉熙躺下,守在白蓉熙身旁。
而顏仲恒仍舊在雨裏淋著,倒是讓來給顏仲恒請安的徐太守驚的魂都飛了,心底暗道,這是,這桓王爺,這是在做什麼。
便一把搶過自己小廝裏的雨傘,疾跑到顏仲恒眼前,不解的說道:“王爺,您這是,您這是做什麼!”
顏仲恒這時卻回神了,因為徐太守一不小心把地上那破碎的簪子踩子啊腳底下,顏仲恒瞬間紅了眼眶,淩厲的抬頭,陰狠的看著徐太守,嘴裏凜冽的說道:“滾開!”
徐太守被顏仲恒嚇的一抖,腿一軟,連連往後退。顏仲恒便立馬蹲下身子,伸出骨節分明的手,把地上一截一截的簪子撿起來,放入懷中,恍若至寶。
徐太守嚇的往地上一跪,這簪子,這簪子,不會不會是被他踩碎的吧……徐太守立馬跪著爬到顏仲恒腳邊,也不敢打傘,任由那凍雨打的他生疼,可憐的是膝蓋更想跪在刀尖上似得,但絲毫不敢鬆懈,嘴裏不住的喊著:“王爺恕罪!王爺恕罪!王爺恕罪!”
顏仲恒卻絲毫沒有在意那徐太守,轉身便走了,消失在雨幕之後,倒是荊啟善意說道:“徐太守起來吧,沒有你的事,你盡管放心。”
“謝謝荊啟大人!”徐太守感激的看著荊啟,便放心的起身。
隨即荊啟又說道:“對了,還請太守大人,命人打上一桶熱水,多點幾個暖爐到王爺房裏,順便請個把大夫請來。”
“要的,要的,這是下官應該做的。”徐太守惶恐的答道。
“謝謝。”荊啟說完便隨著顏仲恒的腳步走遠。
“荊啟大人客氣了,這是卑職的本分!”徐太守在後麵喊到,按理說,這徐太守官比荊啟高一個等級,但是僅僅因為荊啟是顏仲恒的貼身侍衛,徐太守一幹人等,便像比他們官職還高的官員對待,絲毫不敢馬虎。
顏仲桓進到房裏,從懷裏拿出那破碎的簪子,攤在手心深深的看著,心就如同這簪子一樣,碎的四分五裂,絞痛難忍。荊啟進來,看見的便是他那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王爺,露出了那般脆弱的表情,俊臉泛著寒氣,嘴唇慘白,畢竟淋了那麼久的雨,即便是鐵人也該撐不住了,一時間,荊啟心中不知該如何是好,怕也隻能等王爺自己想明白罷。
原本顏仲桓及顏靖宇一行人是打算在此歇息幾日便再出發,隻是突然聽聞顏仲桓竟然大受風寒,臥床不起,倒讓炎華城的一眾官員大跌眼鏡,居然是桓王爺生病,而不是那沒有吃過苦的嬌生慣養的靖王爺。不過這行程到底耽擱了。
顏靖宇聽聞顏仲桓生病,昨天堵在心底的氣,也都隨著這消息煙消雲散。他也好正有動作,聽聞今日原本那徐太守為顏仲桓設了洗塵宴,這顏仲桓看樣子是去不了,不如他趁這個時機,從炎華城開始打入邊境城池的官員裏,積攢自己的勢力。這般想著,便聽下人來報,說是徐大人求見,顏靖宇不禁心底一喜,這打瞌睡就有人送枕頭,來的正好,顏靖宇立馬吩咐安福把徐太守請進來。
顏靖宇則坐在大廳上座,慢慢喝著茶。徐太守緩緩的進來了,這徐太守本就隻是為顏仲桓準備的宴會,不過他剛剛帶著大夫去給顏仲桓診治時,那大夫說桓王爺受了風寒,如今不適合在出門受涼了,而且顏仲桓已經發著高熱躺在床上不省人事,怕那宴會去不了了。
大夫留下藥方後,徐太守帶著大夫出門,二人在路上閑聊,那大夫突然問他桓王爺的病因,徐太哪敢把早上去顏仲桓的院子,雨中一事,告知給這大夫,因為徐太守覺得早上那事非同小可不能隨意傳說。所以,這徐太守才來到靖王爺的院子,欲請這大皇子去宴會,畢竟他也是個王爺,怎麼也不能太過明顯的厚此薄彼,徐太守便施施然的說到:“下官給靖王爺請安。”
顏靖宇心底仍然介意這徐太守昨日表現,但為長久之計,現如今隻能忍下,便輕笑一聲,道:“徐太守不必多禮,請坐。”
“多謝,靖王爺。”徐太守便依言坐在身後的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