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仲恒見何禦醫那邊抓的死死的,便開始發力,狠狠的扯著何禦醫,一時間,那雙優美的鳳眸裏逼出了血絲,在加上如今顏仲恒的那副樣貌,愈發顯得顏仲恒是地獄來的魔鬼一樣,令人膽寒。
顏仲恒的左臂先前已經裂開了,如今更是這般大力的拉著那傷口更是濯濯的冒出血水,那血水已經把那玄色衣袍浸濕,連帶那樹藤上都帶著鮮紅的血水,腳底下更是不用說了,連在遠處的何禦醫都能看見顏仲恒腳底刺目的血紅。
何禦醫不禁老淚縱橫,幸而這障林裏的沼澤估計還是得障林裏的樹藤解,一物降一物,最後何禦醫到底是被拉到棲身的石塊上了。
而顏仲恒見何禦醫踏上來後,心裏的那股氣頓時消失,便直挺挺的暈了過去,暈前出現的卻是出於白蓉熙時,她那身姿斐然的模樣。
何禦醫一上來,倒也不管自己,便也直接衝顏仲恒過去,見顏仲恒直直的往地上砸,想也不想的就伸手去接,卻沒能接住,自己也跟著摔倒在地。但何禦醫無心管自己,隻是立馬,接過顏仲恒的手腕把脈,一把便隻顏仲恒是勞累過度,失血過多,內力也枯竭了,隨即便看到左袖明顯比右邊袖子顏色深上許多,不由伸手摸了摸,便摸到一手的血水……
幸而是身上的白布包還在,沒被沼澤吸進去,何禦醫不敢耽擱,立馬那幾日得到的好藥,一股腦兒的全給顏仲恒用上,隨即又檢查顏仲恒身上的新傷口,這不看還好,一看便看到了顏仲恒右腿上那深可見骨的傷口,何禦醫心中不禁一陣難受,這傷口怕是抹藥是不行了,必須立馬縫合,可這障林深處,哪來絲線,銀針他倒是隨身帶著一套。
巧婦難為無米之炊,何禦醫如今醫術是在誥命沒有藥草和工具也不能救人,何禦醫暗歎,隻能先撒一些藥上去吧……
雨漸漸停了,可天也漸漸暗下來了,何禦醫同顏仲恒現在所處的地方就猶如一個湖心小島一樣,周圍全是沼澤,而這石塊便是在這沼澤深處凸起的一個小島一樣,如此何禦醫也放下心來,起碼其他的危險東西不好靠近這沼澤,一想這場景就同昨晚一樣,何禦醫不禁苦笑連連,但今晚何禦醫卻是眼睛都不敢合一下,時刻注意著顏仲恒的狀態,畢竟這外傷沒事,但如果發起高熱,傷口感染,那才是最為要命的。
果然,在月上中天時,顏仲恒身上開始漸漸發熱起來,俊朗的臉色時不時落下虛汗,嘴裏還迷糊的念叨著“白蓉熙…….蓉熙…….蓉熙……”
那一刻,何禦醫才真正明白,這顏仲恒這般不要命的出生入死到底是為了誰,原來是為了白丫頭,顏仲恒嘴裏那般神情的低喃,連何禦醫都不禁動容,可情愛之情並非他人能夠做主,心底不禁更加對白蓉熙感到可惜,為何好好的顏仲恒不愛,非得喜歡那一無是處的顏靖宇!
何禦醫心中氣氛不已,又對顏仲恒擔心不已,然而如今卻沒有辦法,何禦醫從懷中掏出,他僅剩的唯一一顆還魂丹,但現在給了顏仲恒吃,卻不知道後麵還會發生什麼,倘若比現在還要危險的事,那該如何是好,何禦醫眉頭緊緊的皺了起來,在世六十多載,從未如此猶豫不決過……
顏仲恒同何禦醫的處境自然不必多說,是危險重重。
而在外麵守株待兔的顏靖宇此時他們一群人,卻是燒著篝火,烘幹衣服,相比起來,顏靖宇不過淋場雨,根本不值得一提,即便是這樣,顏靖宇仍舊是心內不滿,不免憤恨起顏仲恒,顏靖宇心想如果不是顏仲恒,他堂堂一介尊貴無比的王爺竟然淪落在這種蠻荒之地,同一群侍衛聚在一起烤火,真是恨不得把顏仲恒大卸八塊。
趁陳副軍那邊,也快追趕上了,雖然這場大雨給陳副軍同那數百個將士帶來不便,但到底沒落下許多,大家都在冒雨前進,現在雨停了,大夥更不可能停下來。
陳副軍高昂道:“兄弟們!加把勁!走!”
“是!”一群將士們威武的回到。
陳副軍便帶著一眾將士穿著雨水浸透的盔甲,馳聘在那泥濘的路上,一隻小隊,頗有些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氣勢。
炎華城裏。
顏靖宇令錢總兵派去的幾個侍衛終於是到達炎華城,暢通無阻的來到顏靖宇的院子裏。安福見身穿自家服飾的侍衛,進來,便立馬把人帶去顏靖宇的書房。
剛一進去,安福便出聲詢問道:“如何?你們怎麼回來了?王爺那邊情況是怎麼樣的?”
其中領頭的侍衛,向前一步,對安福躬身說道:“安公公,王爺那邊沒有什麼情況,隻是……隻是王爺到底第一次這般勞累……身體似乎有些吃不消……”
“你們這群酒囊飯袋!王爺都照顧不好!”安福伸手指著那群侍衛的頭,嗬斥道。
那群侍衛心底不屑於這一個太監,但卻礙於顏靖宇的麵子,隻得恭敬對待,也不管安福的責罵,兀自說道:“安公公!此番小的們回來是因為王爺吩咐小的們回來給安公公帶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