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何禦醫還細心到,在顏仲桓臉上那個劃傷處用上了不會留疤的金瘡藥,做完這些時,何禦醫也感到眼前一陣眼花繚亂,起身時,幾個踉蹌,虧得荊啟接住,否則那何禦醫必然要摔個頭破血流。
荊啟接住何禦醫後,立馬出聲詢問道:“何禦醫?何禦醫?何禦醫?您沒事吧?”
回答荊啟的是何禦醫一聲比一聲響的鼾聲,看來確實是累壞了,荊啟不由苦笑一聲,對門外侯著的下人吩咐道:“把何禦醫帶進客房好好休息,對了,順便把何禦醫身上清洗清洗幹淨,準備好各色吃食,帶何禦醫一醒便送入他的房內。
那下人恭敬的回了一聲“是”,便從荊啟手裏接過何禦醫,扶著他出門了。
而這一切都做完之後,天光已然破曉,陳副軍也帶那幾個下人回城外營地了,荊啟也直接在顏仲桓的床邊休息,以便更好的照顧顏仲桓。
而那邊的白蓉熙也悠悠轉醒,緩緩的打開眼簾,露出漆黑的眸子,臉色依舊蒼白,嬌唇毫無血色,還微微起著皮。白蓉熙想要動一動,不過卻仍舊感到全身無力,素卿倒是第一時間,察覺到白蓉熙的動靜,立馬睜眼,出聲問到:“小姐?”
白蓉熙無力的嗯了一聲,便不知道再說些什麼,昨天醒來時,也看到素卿在一旁抹淚的場景,而且這麼多天既沒有看到何禦醫,連顏靖宇都沒看見,她想她們大概都要放棄她了吧,她或許真的是強弩之末了,隻能等死了,隻是她死後,素卿怎麼辦,她改何去何從,顏冉會不會傷心,思及此,白蓉熙的眼角劃過一滴清淚……
素卿看見,心底更加難受,卻也不敢告訴白蓉熙真正的情況,也盡量不在白蓉熙麵前顯出焦急傷心的一麵。
然而三天過去了,何禦醫仍然沒有消息,眼看他給的日期就要過去了,還沒有任何消息,連靖王爺也沒有消息,素卿心急如焚,憂心忡忡,眼看就要掉下淚來,便立馬轉身,強忍哽咽對著白蓉熙說道:“小姐……素卿…...去給您……端藥去……”
白蓉熙隻當沒看見素卿通紅的眼眶,也沒聽出她帶著哽咽的聲音,輕輕的嗯了一聲,素卿便立馬跑出房門,卻不曾想剛好撞到迎麵而來的顏靖宇。
安福立馬扶穩了顏靖宇,訓斥道:“放肆!走路不長眼嗎!”
素卿便立馬抬頭,看道竟然是顏靖宇,心底一喜,便立馬跪下,道:“王爺!王爺恕罪!”那聲音沒有惶恐,卻帶著一絲欣喜,顏靖宇擺擺手,便繞開素卿,往白蓉熙房裏去了。
安福暗自的瞪了一眼素卿,跟著顏靖宇身後走了進去。
一時間,素卿也重拾一些信心,帶著一絲希望去廚房端藥去了。
白蓉熙原本在房裏思索著該如何,安置素卿,卻不曾想看到幾日不見的顏靖宇出現在眼前,白蓉熙心底卻出現一陣莫名的情感,不知該如何形容,可能肯定的卻是這種情感不是愛也不是喜歡,白蓉熙的心已經死了,死在那個寒冷的夜晚,死在那薄涼的早晨。
顏靖宇幾日沒見到白蓉熙,這會看人更加瘦弱,臉色更加蒼白,心底一疼,便立馬上前,坐在白蓉熙床邊,溫聲道:“蓉兒,這幾日如何?”
白蓉熙心底一陣無奈,這顏靖宇這麼久了,難道就不會換個問句嗎?無力的說道:“如何已經沒有關係了,反正蓉熙不過將死之人,罷了……”
顏靖宇聽見這話,眉頭一皺,責怪道:“胡鬧!怎麼能隨便說死!本王不會讓你死的!”
白蓉熙心底原本顏靖宇已經放棄她的,沒曾想,她不過說一句死字,這的顏靖宇竟然反應這麼大,心頭一時也也有些不知所措,無辜的看著顏靖宇,像他發出詢問。
顏靖宇見白蓉熙那般可憐可愛的模樣,哪裏還能對她說出更多責怪的話,便又恢複到那副溫柔的模樣,輕聲道:“蓉兒,本王這幾日便是為你尋那千山雪蓮了。”
白蓉熙聽聞心底震驚不已,不禁有些不敢相信,正想開口詢問,這時,安福突然插嘴到:“白姑娘!你是不知道!王爺這般出去受了多少苦!風吹雨淋,這西北的天白姑娘你也是見識到的!咱們王爺啊!就是在那種天氣裏,徹夜未眠,連夜奔波,四處找尋,真真的千辛萬苦的!”
這時候,顏靖宇便立馬出聲製止,假模假樣的嗬斥道:“好了!安福閉嘴!說那些做什麼!”
白蓉熙一眼便看穿顏靖宇玩的把戲,怕是正是他的吩咐,讓安福在她耳邊說這些話的吧,不過看顏靖宇似乎的確比前些日子看著瘦了,黑了,也是一臉疲憊的樣子,看來是真的操了心,白蓉熙也不是白眼狼,自然懂得感激,便衝顏仲恒淡淡一笑,道“多謝王爺……”雖這麼說著,可白蓉熙心底卻是仍不敢相信顏靖宇真的找回了那千山雪蓮。
直到,那顏靖宇對安福說道:“去,把你啊千山雪蓮帶上來,路上注意要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