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福立馬彎腰連連說著:“王爺息怒!王爺息怒!”
顏靖宇冷哼一聲,臉色卻是比安福開口前更加難看,畢竟這次才是顏靖宇第二次出京城,到底還是不能打心底的為百姓考慮,幸而這裏沒有其他人,否則定會好好的參他一參,顏靖宇便就這樣冷著臉直直的站在門口等著,從晌午等到傍晚,也未見顏景淩或是這棉城太守回來,起先顏靖宇還站在門口,不過站了一會便覺得腰酸腳痛,便回到馬車裏等待,然而天色漸漸黑了下來,顏靖宇仍未看見二人,直到月上中天,四周已經寂靜的令人感覺這是一座死城的時候,遠處巷子裏才隱約傳來馬蹄聲,漸漸的那聲音便越來越清晰,隻見一襲白衣的顏景淩策馬歸來,仿若謫仙一般,後麵跟著一輛不起眼的的馬車,緩緩行至顏靖宇一行人跟前,隻見馬車上下來一位,麵帶疲色,身姿清瘦,一身灰色布衣的人。
這人便是這棉城的高太守,這高太守既沒有彎腰,也沒有跪地,不過是拱了拱手,輕慢的說了一句:“恭迎靖王爺。”
“你!”安福看不下,便想出聲嗬斥,卻被馬車裏傳來的聲響打斷,安福立馬彎腰回頭扶著顏靖宇下馬車,這時,顏靖宇才見到高太守,顏靖宇心底已然存了許多怒氣,見那高太守仍然一副不把他放在眼裏的模樣,心中更怒火中燒,卻是怒極反笑,冷哼一聲道:“高太守好大的官威,叫本王好等啊!”
誰知那高太守竟也不怕,直直的看回顏靖宇,不卑不亢,語氣裏竟然帶上一絲不屑道:“下官不敢,隻是如今城中受難百姓頗多,下官為了這些百姓能夠得到一口熱飯吃,四處奔波,所以沒有時間恭迎王爺!”
“你!高尋!你是不是不想要你那頂腦袋了!”顏靖宇哪裏聽得那高太守那般 話語,又覺得這高太守分明在諷刺他不把百姓死活放在眼裏,所以顏靖宇便直接大聲怒喝出來。
顏靖宇話語一落,顏靖宇帶來的侍衛,便直接上前,一把拿下那棉城太守,然而那高太守的背脊依然挺得直直的,沒有彎一絲一毫,仍然毫不畏懼的直直看著顏靖宇,眼底的不屑卻是更明顯了,高太守嘲諷道:“下官竟然不知,為百姓做事,卻還要被你這所謂聖上親封的賑災欽差大臣處死!”
“放肆!來人先給本王掌嘴四十!看他還敢不敢出言不遜!”顏靖宇氣急敗壞道。
“皇兄且慢!”顏景淩立馬出聲製止道。
顏靖宇瞪了一眼顏景淩,沒有收回成命,顏景淩無法,隻得拔出隨身佩劍,在月光下,放出冷光,攔在那高太守的身前,那些侍衛便一時不敢上前,顏靖宇氣的雙目通紅,麵目猶如一隻失控的猛獸,尖聲厲叫道:“反了!都反了!”
“皇兄……”顏景淩頗有些無奈的喊到。
“嗬,原來不過就是一個錦衣玉食的皇子,哪能體會民間疾苦,來此怕不是賑災,是更快的要百姓的命罷!”那高太守還不怕死的直接說道。
顏靖宇便更加氣的跳腳,連顏景淩都辱罵起來,直言讓顏景淩滾開,看來是真的被觸怒了,這滑稽的一幕被,後麵趕來的何禦醫看在眼裏,禁不住的哈哈哈的朗聲笑了出來,跟在何禦醫後麵的陳副軍也忍不住笑出了聲。他們二人笑聲自然是清晰的傳到了在場的所以人耳朵裏,顏靖宇便猛地抬頭看向前方,這才發現何禦醫竟然也在,還有何禦醫身後那個頗為眼熟的人,顏靖宇卻是一時想不起來,在哪見過。
顏景淩聞聲也回了頭,看清身後不過兩位,便立馬點點頭,禮貌的衝何禦醫打招呼道:“何禦醫。”對著何禦醫身後的陳副軍卻是沒有理會。今日下午顏景淩去尋高太守時,那個時候高太守正在同何禦醫討論該如何繼續防治瘟疫的發生,所以便也認識了何禦醫,正想誇讚何禦醫高風亮節,誰知那何禦醫竟然出口道:“不是桓小子拜托老夫來此罷了,老夫可沒有這麼高尚的情操。”正巧這是陳副軍出現了,顏景淩認出那是他三皇弟顏仲恒手底下的人,瞬間,顏景淩便知道何禦醫嘴裏的桓小子是何人了。
顏景淩向來不喜顏仲恒,所以對陳副軍便沒有好臉色,隻是何禦醫不過是禦醫應該不是顏仲恒的人,所以倒沒有抵觸之意。
顏靖宇見何禦醫那心底是更加怒火滔天,隻是臉上立馬鎮定下來,沒有剛剛那般氣急敗壞的模樣,隻聽顏靖宇咬牙切齒道:“本王竟不知道何禦醫也來此了。”
何禦醫嘲弄的笑了笑,諷刺道:“老夫比靖王爺您還要詫異,不知您這麼高貴受不得一點苦的人,也願意來這受災的地方呆著了,怕是一杯茶的時間都呆不慣吧?小心身體吃不消!”說罷,撚了撚胡子,氣定神閑的看著顏靖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