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蓉熙見這簪子正同以前那顏仲恒送她那隻碧玉簪子完全一模一樣,隻是這隻是白玉,那隻是碧玉,白蓉熙咬牙盯著那簪子,久久不語,心裏像是打翻調味瓶一眼,酸甜苦辣紛紛向她襲來,十分複雜。

李清若看著白蓉熙的臉色不好,不禁出聲喊到:“白姑娘?白姑娘?”喊了兩句也未見白蓉熙有所回答,便順著白蓉熙的視線落到自己手裏的簪子上,心底生出疑問,這她父親說是給她準備來道歉之禮,為何這白姑娘見這簪子,神情不對?

素卿也瞧出來了,愣了會神,便立馬在白蓉熙身後拍了拍白蓉熙,既是安撫,又是提醒,白蓉熙也漸漸回神了,閉了閉眼,再睜開後,眸子裏便清澈的不帶一絲情緒,無波無瀾,李清若心中都暗自感歎。

白蓉熙臉色已經變得淡然,沒有任何表情,聲音毫無起伏道:“李姑娘這禮物,我斷然是不能收的,你拿回去吧。”

李清若見白蓉熙那決然的神色,便知這簪子定是不能送出去了,可是她出門前來這時,父親千萬囑咐她一定要將這簪子送給眼前這位白姑娘,李清若便犯了難,不知該如何是好,為難的看著白蓉熙,張了張口,也不知該說什麼。

白蓉熙替李清若把那盒子蓋上,接過來,對李清若道:“李姑娘若是覺得為難,大可在出門時,把這簪子扔了,或是送人都可,便當是蓉熙讓你隨意處理的。”

“可……”李清若依然感到為難。

“沒有什麼可是的了,倘若還不行,李姑娘隻當做善事,把這簪子另外賣了,換得的銀錢隻救濟那些貧窮百姓便可。”白蓉熙臉色風輕雲淡,輕輕道。

李清若聽白蓉熙這樣一眼,倒是多白蓉熙的好感又增加了許多,臉色也沒有剛剛那般為難,見白蓉熙打定主意不要,那聽白蓉熙剛剛的提議也未嚐不可,便點點頭回白蓉熙道:“既然白姑娘有如此善心,又不肯手下清若的禮物,況且這禮物既然是送給白姑娘的,那清若便聽從白姑娘的建議,如此,白姑娘可覺得還行?”

白蓉熙清唇微勾,露出一個頗為淡然的笑,含笑道:“李姑娘果然是一個聰慧之人。”那簪子倒是也提醒了白蓉熙要報複顏仲恒一事,白蓉熙便又覺得急切起來,不過昨日既然放過了那禮部侍郎的夫人,今日這李太傅之女,可不能放過,白蓉熙看著眼前清秀的女子,心中便打定主意要接近這李清若了……

李清若讓白蓉熙這一句誇的麵紅耳赤,低下頭,嗡聲道:“清若比不得白姑娘聰慧,清若最多是識時務罷了。”

“哪裏,李姑娘謙虛了,蓉熙對李姑娘一見如故,不知蓉熙可否能同李姑娘結交?”白蓉熙試探的問道。

李清若本就對白蓉熙有一絲好感,如今這白蓉熙主動說要結交,李清若自然是欣然允諾道:“自然,能同白姑娘結交,自然是清若所願。”

“唔,如此,李姑娘便換我蓉熙即可,你我二人一樣輩分,也無需疏離客套的換姑娘來給你去,清若你說可還行?”

“自然!”那李清若抬頭,頗為欣喜的答道,笑的含蓄委婉。

白蓉熙也心生好感,這李清若果真是大家閨秀之風,接著二人便相談甚歡,天文地理,人俗風情,無所不談,李清若驚訝於白蓉熙的見識,白蓉熙欣賞李清若的風采,要說一開始白蓉熙是抱著目的想要同李清若親近的,現在倒是有些真心實意的想要交李清若這個朋友了。

二人聊得甚歡,便連時間也忘卻了,直到外麵那李府的家丁等不及了,才貿然進來說是要求見自家小姐,這時,白蓉熙和李清若才注意到天色已經黑了,白蓉熙不由失笑道:“清若文采斐然,同清若相談甚是歡暢。”

“清若又何嚐不是,蓉熙你的文采絕不在清若之下。”李清若輕笑道。

“清若過獎了,可惜如今已是這個時辰,不能在同清若相談,然而蓉熙還是覺得未談盡興。”白蓉熙帶著一絲惋惜的語氣道。

李清若一笑,隨即像是想到什麼似得,對著白蓉熙道:“無妨,倘若蓉熙還想談,清若自是登府,來叨擾你。”

白蓉熙心底一個思襯便立馬道:“如此也好,不過讓清若跑上跑下,不如下回便由我去你府中可好?不知清若可歡迎?”

“清若自然是掃榻歡迎。”李清若期待的說道。

“那,過幾日我便去叨擾清若了。”白蓉熙莞爾一笑。

李清若點點頭,看了看外麵暮色越來越暗,便對著白蓉熙道:“如今天色已晚,清若也不好在打擾,清若告退。”說罷,對著白蓉熙福了福身。

白蓉熙同樣福身回禮,心中再次感歎這李清若實在是一位大家閨秀,白蓉熙也起身相送,把李清若送到門口,才停下了腳步,知道李府馬車消失,白蓉熙才又帶著素卿回去,幾乎轉身的那一瞬間,白蓉熙臉上的笑便立馬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