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蓉熙寫完信之後,素卿也傳膳回來了,白蓉熙便把手裏的那封信給了素卿,讓素卿一會吃完午膳送到耳門那邊,派人寄給李府。
素卿吃玩午膳便按白蓉熙的吩咐出去了,這個時候那老管家讓人送的冰塊也到了五大塊全都用灰撲撲的大棉被裹的緊緊的,每一塊被二人合力抬進來了。白蓉熙便在一旁指揮著他們把那冰塊往這善水院裏專門存放冰塊的地窖裏去。
那些人吧冰塊放好之後便一一同白蓉熙告了聲退,消失在白蓉熙眼前,白蓉熙點點頭,隻是叫了個善水院的下人來這鑿了塊冰下來,搬到瑛淩所在的房間,如此鑿了幾塊,放置在房間裏,機會肉眼所見的看到那冰塊冒著冷氣,不過一會兒,房間裏便涼下來,同春天一樣的讓人感到溫度適宜。
所以那剛從外麵跑腿回來的素卿,進到這房間裏,幾乎便覺得到了仙境了,見那冰塊便同見了親人一樣,隻差沒上前抱著痛哭流涕了。素卿差些便沒大聲的感歎出來,隻是鑒於瑛淩還在昏睡,素卿隻不過深深的吸了一口涼氣才熄滅心裏那股字激動才慢慢的平複下來。
白蓉熙好笑的看著素卿的模樣,但是見素卿臉上還殘留的汗水便也沒挖苦她,免得這小蹄子心懷怨念,到底是為了她才出的這身汗。素卿站在冰塊旁邊享受了一會那涼意,身上的燥熱漸漸的消失了後,素卿便帶著狗腿的笑意湊到白蓉熙身邊問道:“小姐,你這冰塊從哪弄來的啊,真是厲害!”
白蓉熙刮了一下素卿的鼻子好笑道:“你啊,也別拍馬屁了,一會記得去哪地窖裏敲幾塊冰放你房間去,省的晚上熱的睡不著,冰塊多的是,如果不出意外怕是明日裏還有一大批冰塊送來,用到秋天都用不完了。”
素卿像是被白蓉熙的話蠱惑了一樣,一想到一直都有那冰塊用,享受這涼爽,整個人便開始飄飄然起來,已經開始幻想日後那舒爽的日子了。
白蓉熙她們這頭用冰塊倒是用的十分愜意,可是苦了那顏靖宇從長大道現在也未感受過這般的熱意,雖說是南方,但熱起來也照樣的令人遭罪,顏靖宇在哪驛站裏也顧不得形象日日穿著輕薄的裏衣,享受和片刻的涼意,安福更是不敢怠慢,追在顏靖宇身後大扇子,自己滿頭大汗也顧不得,片刻也不敢馬虎,生怕顏靖宇受了一點熱。
就是這樣顏靖宇也仍舊覺得受不了,這身上惹得難受,心中便也狂躁,不高興起來,歸根究底也是怪這棉城好好的發什麼澇災,生什麼瘟疫,最後竟怨到棉城百姓頭上,那鏟除他們的心便越發堅定起來,全都砍了一了百了,他也好回京,免得再受這個苦。
顏靖宇站在回廊通風陰影處目送著顏景淩再次出門,見自己這二皇子仍舊是穿的一絲不苟的白衣,頂著烈日往外走,一時間心底倒有些佩服起來,便不由出聲問了句:“二皇弟!你這樣不熱嗎?要不今日你便休息一天,明日在出去罷?”
顏景淩光潔的額頭上已經密密的浮出一些小水珠來,不過顏景淩這些年天南地北的走,感受過最冷的寒冬,最熱的炎夏,也習慣了,便也覺得可以忍受,衝顏靖宇微微搖頭道:“不必了,如今這天越熱,怕患上瘟疫的難民更多,不看一看我總不放心。”
這番話,又讓顏靖宇感到一陣尷尬,頓時臉上掛不住,連招呼也同顏景淩打便徑直轉身走了,轉身之後,那臉色便立馬沉下來,走了一會才沉聲問安福道:“這錢俞死了哪了!怎的還不回來!”
“王爺息怒!做個晚上錢總兵傳消息來說,已經快到棉城了,畢竟人數多了起來,這時間便可能花的久一些。”安福一邊打著扇子一邊如實的答道。
然而顏靖宇對這答案卻不甚滿意,恨不得錢總兵現在便出現在他麵前,如今他也不用落得這場麵,連連在顏景淩麵前感覺自己不如他一樣。顏靖宇不是也沒想過體恤百姓,隻是微微靠近他們便被他們身上那貧苦的氣息驚的不敢在前進一步,以至於道現在仍舊對百姓避如蛇蠍。
可見這顏靖宇到底是在富貴奢華的地方長大的,從小到大也未體會過明間疾苦,如今大了又讓他去了西北感受了嚴寒,如今又在這在遭到了酷暑,便更加覺得難以忍受,對百姓怕是越發愛不起來。
眼看著三日期限便快到了,顏景淩的的一心也慢慢的吊了起來,感到著急,隻是昨日那陳副軍來尋他,像是有了對策一樣,但現在他也還未看到陳副軍有所動作,連同那高太守也靜悄悄的沒有反應,倒是顏景淩幹著急起來。
所以那些已經同顏景淩混熟了的難民見顏景淩那向來沒有表情的臉上帶著一絲愁緒,便不由多想,戰戰兢兢的問了句:“仙人,是不是,是不是瘟疫不能製止了?”因著這顏景淩為百姓忙前忙後,又總是一身白衣,這些難民便發自內心的喚他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