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大清早就喝酒,和且都喝醉了,這一嘴二人便直接趴在桌子上睡了個昏天暗地,知道宇文徹的小廝有些擔心自個主子餓著了,這才貿然進來了。

那小廝一進來便被房間裏的就起熏的立馬捂住了鼻子,暗道這味兒可真衝人。

那小廝走到桌子旁便看見宇文徹和顏景淩二人毫無知覺的趴在桌子上沉沉的睡著。這小廝歎了口氣,便打算把宇文徹扶起來送到他寢房誰睡去,隻是這小廝才動了動宇文徹,宇文徹便叮嚀一聲,接著悠悠轉醒了。

因為是趴著睡,所以宇文徹的眼睛裏充滿紅血絲,宇文徹醒來的那一會而兒,還辨不清到底發生了何事,整個人懵懵懂懂的,隻覺頭痛欲裂,不住的甩頭,用手揉著額頭。

“少爺?少爺?”那小廝一個勁兒的在旁邊喊著宇文徹,還站到宇文徹的身後幫他揉著額頭,漸漸的喝醉前發生的事兒慢慢的回到了宇文徹的腦子裏,宇文徹便用眼神去搜尋顏景淩,隻見顏景淩仍舊趴在一旁睡得很沉。

“竹生,去把顏公子扶到一旁的房間裏休息。”宇文徹啞聲道。

“是。”那小廝——也就是竹生便從宇文徹的身後走向顏景淩,可他才剛靠近,顏景淩便似有所察覺一般,竟自己搖搖晃晃的直起上半身來了。

宇文徹難得看見這樣的顏景淩,不由笑了出來,打趣道:“景淩兄?你這酒量可真不如我啊。”

顏景淩愣了好一會,眼裏也同樣都是紅血絲,呆愣了許久,臉色才漸漸恢複成往日裏那淡然的模樣,隻是仍舊一身酒氣的他,昭示著,他早上的失態,顏景淩花費了好一會心神才才慢慢的聽進了宇文徹的話,隨即顏景淩便朝宇文徹看去,反駁道:“宇文兄似乎也沒好到哪去。”

宇文徹搖頭淡淡的笑了出來,隨即那笑容便立馬消失了,臉上也不似剛剛那般輕鬆,隻因為醉酒自醒來之後,那滿腸的愁緒又通通歸來。

竹生察覺到自己主子的臉色不好,以為是餓了,他便小聲道:“少爺?可要傳晚膳了?”

宇文徹和顏景淩紛紛一愣,沒想竟然已經到了吃晚膳的時候了,二人喝酒的時候明明是早上。二人本還沒察覺自己餓了,被那竹生如此一問,倒覺得肚子裏空空如也,宇文徹便開口道:“去吧。”

“是。”那竹生便轉身退了下去,一會兒又來幾個婢女把這早上宇文徹和顏景淩喝完酒後的殘桌收拾的幹幹淨淨,又把門窗打開點上了心的熏香,一時間這房間裏的酒味也被衝淡了許多。

竹生帶著幾個婢女上菜,都是宇文徹愛吃的,待那些婢女把菜放下之後,宇文徹便又讓那些婢女退了出去,竹生還欲留下來服飾宇文徹,宇文徹卻是再次下令道:“竹生,你去外麵候著吧。”

“是。”竹生撇撇嘴下去了。

顏景淩看著眼前清淡的菜,便覺得肚子愈發的餓了,顏景淩等著宇文徹先動筷子。

宇文徹發現了顏景淩的眼神,隨即好笑道:“吃吧,景淩兄,你我之間不必客氣。”

顏景淩便沒在拘禮,拿起手邊的筷子便大口大口的吃了起來,宇文徹同樣也餓的很,不過一會那桌子上的菜風卷雲殘一般,被宇文徹和顏景淩消滅個幹淨。

吃飽喝足後,二人這才又有了交談的意思,但二人看著對方,都不由笑了出來,畢竟對方如此失態的樣子可謂都是第一次見到。

笑著笑著二人臉上的笑容便漸漸的消失了,宇文徹的臉上帶上了愁緒,而顏景淩也變得冷淡,隻是那眼神中卻也懷著濃厚的惆悵,然而或許因為房間裏有些昏暗,宇文徹沒有發現顏景淩眼神中那不同的神色,隻是覺得那眼神較以往倒是深沉了一些。

顏景淩想到了醉酒前,聽見宇文徹說的那些話,便不由抬頭看向宇文徹的神情,隻見宇文徹的臉上仍舊是那般的澀然,顏景淩心中一動,便開口道:“宇文兄你可還記得你早上說的話?”

宇文徹自然是不記得了,那個時候他早已醉的不省人事,宇文徹便苦笑一聲,詢問顏景淩道:“我說了什麼?”

顏景淩一頓,心中有些猶豫不知該不該說出來,萬一當時不過是宇文徹的醉話,如今說出來可不是讓二人尷尬,讓宇文徹為難?

宇文徹看出顏景淩臉上的躊躇之色,便立馬無所謂道:“景淩兄你我二人還有什麼不好說的嗎?你但說無妨。”

顏景淩聽見,咬了咬牙狠了狠心,便沉聲道:“我聽見宇文兄醉酒後你是要帶走白蓉熙這話……不知……”顏景淩加了個醉酒,就是防止宇文徹拒不承認,回答說是醉酒後的無言亂語,如此顏景淩說是醉酒也好收場。

隻是顏景淩那沒有想到,他還未說完這句話,便被宇文徹急切的聲音打斷,“自然是真的,我無時無刻不在想著帶蓉兒回北慕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