瑛淩聽完卻沒有立即回答,不知在想些什麼,突然臉色變得莫名奇妙起來,偷偷的看了一眼白蓉熙,又低著頭看著碗裏的餃子,好一會兒才淡淡道:“顏景淩好像是跟著靖王爺去了皇宮吧,自然不會來吃這簡陋的餃子了。”

白蓉熙唔了以一聲,隨即看著瑛淩卻是慢慢的笑了起來,挑了挑眉,似乎意識到什麼似得,白蓉熙笑道:“自然,他畢竟是皇子怎麼會和我們一起過年呢。”

白蓉熙這話一出瑛淩的臉色變得更加難看起來,好一會兒都說不出話來,隻是默不作聲的一口一口吃著餃子。

素卿看了看白蓉熙又看了看瑛淩,隻覺最近白蓉熙和瑛淩說話,總說些她聽都聽不懂的,素卿撇了撇嘴,決定不想,一個勁兒的往嘴裏塞餃子。

白蓉熙看見瑛淩的反應,便覺自己心裏猜的或許沒錯,這丫頭大概是動了心了,不然悉心裏不知是什麼滋味,隻覺自己養大的閨女好像要嫁人似得,可瑛不是她的女兒啊,白蓉熙無奈的搖頭笑了笑,連忙道:“顏景淩怕是這麼多年第一次回皇宮陪皇帝過年罷,顏景淩常年都是在外麵遊曆,向來對於皇子王爺身份是絲毫不在意的,今年情況特殊,顏景淩去皇宮裏陪皇帝過年,也是正常。”

白蓉熙講了一大段解釋的話,瑛淩越聽越覺得心底暢快,可隨之而來的卻是疑惑,小姐好像在同她解釋?為什麼要解釋?瑛淩想不明白,不過總之心底聽見白蓉熙這番話卻不由的高興起來,對於顏景淩拒絕和她們一起過年一事也想開了,不在糾結。

白蓉熙搖搖頭,見瑛淩又慢慢露出笑臉,便更加確信心底的猜想,瑛淩有意顏景淩,隻是……

白蓉熙想到顏景淩那冷清冷心的性子,怕是瑛淩要吃苦了罷,白蓉熙想開口勸一勸瑛淩,隨即又想了想,這種事兒,別人是勸不來的,就想當時素卿苦口婆心的勸她不要對那人那般死心塌地……

想到此處白蓉熙不由想到顏仲恒那日似乎病重的模樣,不知道顏仲恒的病有沒有好,不知道顏仲恒的年是什麼樣的,想想去年,她還在為顏仲恒送的一根簪子雀躍不已,如今想來仿佛是前生往事一樣,已經一年過去了……

桓王府裏。

皇帝不喜顏仲恒,自然不會召顏仲恒去皇宮裏陪著他,在過年的時候讓顏仲恒給他添堵的,所以顏仲恒都是同荊啟還有自己部下過的年。

都是一群大男人過年,自然是粗糙的,往年還有雲姬打理,如今卻是連雲姬都沒有了,顏仲恒他們自然是過的更粗糙了,幸好樣子到底是個王爺,還有下人能夠打理打理,也不至於餓死,何禦醫倒是難得過的熱鬧同荊啟,青龍、白虎、陳副軍等等喝酒吃肉過的開懷極了。

顏仲恒也想給喝一喝酒,解一解憂愁,隻是顏仲恒身上風寒沒有好,腹部的刀口也才痊愈,自然是喝不得酒的,隻能眼睜睜看著何禦醫荊啟他們喝的開懷,自個隻能在一旁看著。

顏仲恒獨自坐在首座上,看著他們喝酒瘋鬧,自己仿佛是另一個世界的人似得,格格不入,說不上話,顏仲恒隻能靜靜的坐著,偶爾吃兩口清淡的菜,便不由覺得有些寂寥,如此一來自然而然的便想起白蓉熙了,可惜了今年身子不行不能去看一看白蓉熙,心底有些掛念,分明昨日才見過的,今晚卻又瘋狂的思念起來。

顏仲恒從懷裏掏出一隻白玉簪子,這白玉簪子不是其他,便是當時顏仲恒叫李清若送給白蓉熙,白蓉熙沒有收下的那一隻,如今被顏仲恒寶一樣放在懷裏。

顏仲恒想,那隻碧玉簪子是修不好了,隻能送著白玉簪子,可是白蓉熙不要了,就好像他當時隨意送的簪子,白蓉熙視若珍寶,可是顏仲恒親自一刀一筆用心血刻出來的白玉簪子,白蓉熙卻不屑一顧,要說難受,早便難受過了,如今日日鑽心的疼,也隻當是家常便飯,顏仲恒已經習慣了。

要問顏仲恒後不後悔,自然是後悔萬分的,恨不得重新回到那個時候,把傷害白蓉熙的自自己千刀萬剮,如今就是做什麼也彌補不要自己放下的錯,是自己親自把白蓉熙推開的,如今也不知什麼時候才能讓白蓉熙回心轉意,想到此處,顏仲恒又覺心灰意冷,心上又開始一抽一抽的疼了起來。

不過顏仲恒已經不想以前那般,痛的不能忍受,現在的顏仲恒仿佛自虐一般,隻覺這個時候自己才是活人,才能以疼痛勉力自己,一定要得到白蓉熙,來緩解自己心中的疼痛……

人隻有在失去的時候才後悔莫及,可世上沒有後悔藥,所以才有這些癡人怨偶的出現,一處明月,兩廂相思。

第二日,白蓉熙早早便醒來了,昨晚她和素卿還有瑛淩喝了一點小酒,所以昨晚倒是睡得還算安穩,而且難的是素卿還有瑛淩昨晚在她床上睡得,如今她這個小姐醒了,那兩隻懶豬卻還子啊呼呼大睡,白蓉熙無奈的笑了笑,隨即便自己親自起床梳洗完畢,等著兩個懶豬起床吃早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