圓臉的婢女便立馬帶著禦醫的豔藥方走了,隨即禦醫又讓那尖臉的婢女上前給白蓉熙摸一些外傷的藥,隻是禦醫才開了這個口,便被梅妃阻止了。

“那便不必了,隻要人不會死,外傷多重都隨意。”梅妃冷冷道。

禦醫便立馬急忙的點頭,隨即又拿出一套銀針給白蓉熙紮了起來,先把白蓉熙的命吊起來再說。

經過一番折騰白蓉熙的氣息到底是不微弱了,禦醫也被圓臉的婢女恭敬的送走了,白蓉熙也被尖臉的婢女仍回了雜物室裏,午時的時候梅妃又讓圓臉的婢女給白蓉熙送點吃的東西過去,免得白蓉熙沒病死,反而被餓死。

圓臉的婢女便端著殘羹剩菜去喂白蓉熙了,圓臉的婢女也想讓白蓉熙吃的好一些,隻是這不是圓臉的婢女可以決定的。

白蓉熙吃完藥又吃完圓臉的婢女喂的食物之後,臉色到底是好了一些,不像早晨看見白蓉熙的時候,那臉色真的同一具屍體沒有多大區別。

白蓉熙還是沒有趕到傍晚前醒過來,所以白芷雪來雜物室看見白蓉熙還是昏迷的時候,心底的氣便又上了一層,梅妃是慣著白芷雪的,所以梅妃便吩咐那尖臉的婢女去提桶冷水來。

那尖臉的婢女便去了,提了桶水來之後,梅妃便示意尖臉的婢女直接往白蓉熙生怕潑去,幾乎是那冰冷的水觸到白蓉熙的時候,白蓉熙便被驚動了,緩緩的睜開了眼睛,那長又濃密的睫毛便像是一直脆弱的蝴蝶,在白蓉熙睜開的那一瞬間便斷開了翅膀,摔落在地。

白芷雪在白蓉熙睜開眼睛的那一刹那,臉上便浮出了昨日一模一樣的惡毒的笑容,幼小的白蓉熙隻覺為何這個噩夢還沒有醒過來,可是身上無處不在的痛意卻在提醒她,這不是噩夢,是真實存在的。

白蓉熙也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今夕是何夕,想著素卿怕是要急死了,可是素卿也是小孩子,素卿大概是找不到她了,白蓉熙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卻還想著素卿。

梅妃滿意的看著白芷雪臉上的笑意,隨即暗自示意那尖臉的婢女去拿些工具來,尖臉的婢女悄悄的退了下去,白芷雪卻已經在一步一步靠著白蓉熙走進。

白蓉熙害怕,身子發出冷顫,抖動的更厲害的是白蓉熙那顆幼小的心,她真的不知道好好的會發生這些事情,像是從人間掉到了地獄,白蓉熙無助的往後退著,可身子才輕輕的動了動,全身上下便傳來鑽心的疼痛。

然而白蓉熙身形隻是頓了一瞬,隨即白蓉熙便咬著牙往後挪了挪,可一間雜物室能有多大,不過幾瞬白蓉熙便被逼到了牆角,看著白芷雪,就像是看著一個惡鬼一樣的朝她靠近……

白芷雪欣賞夠了白蓉熙臉上那驚恐的表情之後,便想著該如何折磨白蓉熙了,隻是放眼望去,這雜物室卻沒有白芷雪合心意的物品,正在白芷雪還在苦惱的時候,那尖臉的婢女回來了。

梅妃從那尖臉的婢女手裏接過那個盒子,緩緩的走到了白芷雪的麵前,梅妃今日一身的紅裙,在這昏暗的雜物室裏,那顏色仿佛濃稠的血液一樣,莫名令人心悸,白蓉熙隻看了一眼便不敢再看了。

“來雪兒用這個。”梅妃一邊輕聲在白芷雪的耳邊說著,一邊緩緩的打開那漆紅的盒子,讓裏麵那些排列整齊又細密的針顯示在白芷雪的眼前。

而白芷雪看見那些針倒不覺得害怕,眼睛裏反而露出寒冽的光,嘴角的笑意越發的深了,弧度也勾的越來越彎,像一把鐮刀。

白蓉熙窩在牆角瑟瑟發抖,白芷雪從那木盒裏抽出一個較大的銀針,抽出來的時候,那銀針似乎泛了一層寒光,白芷雪手裏便拿著那細長的針慢慢的靠近了白蓉熙……

“啊——”

那天晚上破碎又淒厲的呻吟響徹在梅若殿裏,後來白芷雪紮了幾針之後便覺有些疲憊,所以到後來都是那尖臉的婢女代替的,而白芷雪被梅妃輕輕的攬在懷裏,母女二人,大的臉上噙著淡淡的笑意,而小的那個便則是笑的亮出一排整齊的白牙,臉色猙獰。

白蓉熙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暈過去的,總之醒來之後便一日重複著一日的被白芷雪或者梅妃折磨,如此小的孩子早便怕了。

直到後來白蓉熙的神智都不大清明了,崔昭儀終於是想起了自己女兒已經許久未見了,如此一番調查倒是找到了白蓉熙所在何處,在白蓉熙被折磨了一個多月之後白蓉熙終於被崔昭儀救了出來。

回到自己宮殿的白蓉熙,依已然不像一個正常孩子了,即使是素卿陪著睡覺,白蓉熙也夜夜被驚醒,夢回深處,仍然是白芷雪和梅妃二人的身影,像是魔咒一樣久久的糾纏著她,如此下來白蓉熙已肉眼可見的速度瘦了下來,隻剩一層慘白的皮包著骨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