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仲桓聽完卻是沒有什麼動靜,荊啟便預備在說一句,隻是荊啟還沒有來得及開口,顏仲桓便放下了手中的筆,從書桌後麵出來,看了一眼荊啟,路過荊啟身旁道:“跟上。”
荊啟心底雖疑惑,但是還是樂於看見顏仲桓有反應的,便跟著在顏仲桓身後走出了禦書房。
趙德在外麵候著,見顏仲桓和荊啟一起出來,趙德便立馬朝顏仲桓行禮:“皇上。”
顏仲桓瞥了一眼趙得,隨即沉聲道:“去拿些酒道禦花園去。”
“是,皇上。”趙德答完便目送著顏仲桓的背影走了。
而荊啟本一直跟在顏仲桓身後,他聽完顏仲桓對趙德的吩咐,又拐了個彎走到趙德麵前小聲道:“在準備些膳食,今日皇上一粒米也未進。”
“好”趙德連忙應下,這才帶著小太監走了,而荊啟也加快腳步跟在顏仲桓的身後去了禦花園。
禦花園裏沿路都點上了宮燈,也不至於太暗,況且今夜月色明亮,隻是晚上到底有些冷,荊啟看著顏仲桓的背影,心想到剛剛忘了叫趙德帶上件披風來了。
顏仲桓進了亭子裏,亭子四周白色的紗幔被放了下來,隨風搖擺,從外麵看著朦朧一片,看不大清,荊啟腳步吃一瞬,便跟著顏仲桓進了亭子裏。
顏仲桓已經坐下來了,他麵向著荊啟,可是眼神卻不在荊啟身上,而是看著外麵禦花園裏的那些花兒,自從白蓉熙做了皇宮之後,這禦花園裏的花都是白蓉熙愛的,顏仲桓此刻看著那些花兒,眼神又悠遠又深邃仿佛在透過那些花兒看白蓉熙一樣……
“皇上…”荊啟不禁喊了一句。
顏仲桓眸子動了動,隨即才有些不舍的收回目光,看著眼前的荊啟,緩緩道:“今晚別拘束,陪朕喝一喝酒,就像往年在戰場上一樣。”
荊啟心底一動,腦海裏浮現出當年顏仲桓和他在戰場上的那些日子,一時間心情激蕩久久不能平複。
顏仲桓見荊啟還站著便忍不住又出聲道:“還不快坐下?”
荊啟臉色因為激動有些紅,聽見顏仲桓的話,也沒有在猶豫便撩炮坐下了,看著顏仲桓的目光帶著清亮的光。
沒有一會兒趙德也來了,身後跟著兩個太監還有四個宮女,四個宮女手裏捧著冒著香氣的食物,另外兩個太監手裏一個提著一壇酒,一個手裏拿著杯碗。
“皇上,酒來了。”趙德福身對著顏仲桓道。
“擺上來。”顏仲桓淡淡道。
那幾個宮人便利索又小心翼翼的把手裏的東西一樣一樣的整整齊齊的擺在顏仲桓的麵前。
顏仲桓見那幾個菜,忍不住挑了挑眉,看了一眼對麵的荊啟,無聲的詢問著荊啟,這菜怕是荊啟擅自做主的罷。
荊啟頂著顏仲桓的眼神,一陣心虛,垂在一旁的手隱隱有些顫抖,生怕顏仲桓降罪於他,不過幸好顏仲桓也隻是看了荊啟幾眼便收回了目光,荊啟心底也鬆了口氣,隻是這口氣還沒有吐出來,荊啟便聽見顏仲桓的聲音想起來。
“荊啟…”
荊啟的一顆心又提了起來,有些忐忑的看著顏仲桓,這才看見顏仲桓臉上並沒有生氣的樣子,仍舊是淡淡的,荊啟心底也稍稍的放心了一些。
“下次莫要在自作主張了。”顏仲桓繼續道。
“是,皇上。”荊啟答的格外的爽快,他是再也不想麵對顏仲桓的時候提心吊膽了。
“趙德你帶人先退下罷。”顏仲桓對著一旁候著的趙德道。
“是皇上,奴才告退。”趙德便領著那幾個宮人退出亭子,走出禦花園了。
顏仲桓給自己倒了杯酒,舉著杯直接灌入肚子裏,杯子裏已經空空如也,“叮”的一聲,顏仲桓把杯子放在石桌上,隨即看了一眼荊啟,低聲道:“還不喝?”
荊啟這才有些惶恐的給自己倒了杯酒,也同顏仲桓一樣,一口悶了,看了一眼顏仲桓,接著有些躊躇道:“皇上,是不是先吃些東西墊墊肚子?免得一會……”
荊啟還沒說完便被顏仲桓不耐煩的打斷了:“荊啟你越來越像一個老媽子了。”
“皇上恕罪。”荊啟便不敢在勸顏仲桓了。
顏仲桓和荊啟的酒量自不必說了,二人常年在關外,那邊的酒又烈又農,當年顏仲桓和荊啟沒少喝,如今眼前這一壇酒還不夠顏仲桓塞牙縫,況且這酒不如關外的酒烈,顏仲桓一心想求醉的願望怕是難以實現了。
荊啟看著顏仲桓一杯又一杯往肚子裏灌,想要開口提醒提醒顏仲桓,可是荊啟腦子裏想起了剛剛顏仲桓的話,又把到嘴邊的話咽了回去。
沒有一會兒,那一壇酒便被顏仲桓一人喝完了,可顏仲桓的眼神還是清明,那壇酒荊啟根本沒有喝幾口,全入顏仲桓肚子裏了。
顏仲桓便不滿道:“荊啟啊…朕讓你陪著朕喝酒,你竟然敷衍朕。”
“皇上恕罪,臣哪裏是不喝,隻是…隻是皇上您一直在喝嗎……臣……”荊啟語無倫次的解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