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譽董殊見顏仲恒的煩惱沒了,他們的自然也沒有煩惱了,嚴譽和董殊心底也有好過了許多,隨即顏仲恒便對著還在跪著的嚴譽還有董殊道:“你們二人快起來吧,還跪著做什麼。”
“是,多謝皇上。”董殊撩著袍角道。
“是,臣多謝皇上。”嚴譽也起身了道。
顏仲恒見二人起身又道:“賜坐。”
“謝皇上。”嚴譽和董殊一口同聲道。
二人坐下之後,臉上也沒有了剛剛進禦書房那愁苦的模樣,看著顏仲恒的目光都輕鬆了些。
顏仲恒便繼續問道:“那這事便先定下來,明日上朝的時候便在拿出來好好的議一議,不過倘若明日的結果令朕不滿意,那麼……”
顏仲恒沒有繼續說下去,可是董殊和嚴譽都聽到明白,心也跟著顏仲恒的話抖了幾抖,又想跪回去,恨不得自己沒有起來,還在地上跪著,跪著總覺安全一些。
董殊立馬收拾心底的情緒,有些惶恐的對著顏仲恒道:“回,臣自然是為新變法死而後已。”
嚴譽便也立馬直直的看著顏仲恒,帶著一絲決然道:“臣亦然。”
顏仲恒滿意的點了點頭,隨即便打算暫時放過嚴譽還有董殊,便對著二人淡淡道:“好了好了,你們先退下罷。”
“是皇上,臣告退。”董殊和嚴譽一同對著顏仲恒回到,說完二人沒有絲毫的猶豫,立馬有些像逃一樣的逃開了禦書房。
顏仲恒心底也舒暢了許多,這同白蓉熙的關係又慢慢的在修複,這國庫空虛的問題也解決了,剩下的便是大戰的事情了,顏仲恒對於這次大戰的人選卻是沒有的,況且這次北慕國定然是舉全國之力來對抗了,顏仲恒想這一戰或許比上次出征北慕國還要難。
晚上顏仲恒從禦書房批完奏折便照樣去了鳳溪宮,顏仲恒心裏是愉悅的,他隻覺一切都在便好,倘若白蓉熙能徹底的和他和好的話,那顏仲恒便覺人生已經可以圓滿了。
隻是顏仲恒臉色含著淺淺的笑意到了鳳溪宮的地方,白蓉熙卻沒有想平常一樣的在外間等著顏仲恒一起用晚膳,顏仲恒心底咯噔一聲不知為何便覺有些不好的事情發生,那一瞬間顏仲恒心底便又預感或許這些日子來已經不是那麼冷硬的白蓉熙又會消失了。
果不其然,顏仲恒拋下,麵前的晚膳去了裏間的時候,白蓉熙正神色冷清的坐在桌案邊,手裏捧著一杯茶準備喝著,低垂這眉目,臉上神色是冷冰冰的,可眼裏的神色卻看不分明。
剛剛外麵自然是通傳了顏仲恒來了的,白蓉熙定然也是知道的,可白蓉熙還繼續這樣坐著,即便是顏仲恒進來了,白蓉熙還是沒有抬頭看一看顏仲恒。
顏仲恒便知道這幾日的好夢或許又要醒了,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又苦又澀,顏仲恒帶著一股緊張的情緒靜靜的走到白蓉熙麵前,隨即慢慢的蹲了下來,湊到了白蓉熙的眼前,蹲著的顏仲恒比坐著的白蓉熙還矮了一截,顏仲恒便抬起頭看著白蓉熙輕聲道:“蓉兒,你怎麼來了?”顏仲恒問出這句話的時候,一顆心跳的七上八下的,還試圖生出手想要拉一拉白蓉熙的手。
隻是顏仲恒的手還沒有碰到白蓉熙,便被白蓉熙躲開了,白蓉熙還是沒有看顏仲恒,隻是一邊躲開顏仲恒的手,一邊冷冷道:“顏仲恒你都這樣來了,你又何必再在我麵前裝成這幅模樣。”
顏仲恒不知道他應該知道什麼,隻是看著麵前的白蓉熙,心底忐忑,顏仲恒壓製住心底那股害怕的情緒,繼續試圖和白蓉熙交流道:“蓉兒……你這是什麼話?我……我該知道些什麼?”
白蓉熙輕輕的冷笑了一聲,隨即便慢慢的抬眸看著顏仲恒,那清麗的雙眸裏冷冰冰的,不似前些日子裏,有著煙火氣,會對著他生氣還有羞赧,如今隻是冰刃一樣,一下便直直的插進了顏仲恒內心最深處。
“顏仲恒……你該是知道了……國庫空虛是我…….”白蓉熙這話說到一半,便立馬被顏仲恒打斷。
顏仲恒有些急切又有些恐慌的大聲道:“我不知道!我該知道什麼?!我什麼也不知道……”
白蓉熙不禁又冷笑了一聲,直視著眼前的顏仲恒,臉上夾雪帶霜,她便直接掀開一直蓋在二人身上的那層虛偽的假皮,白蓉熙便對著顏仲恒直言道:“顏仲恒你我都不是愚蠢之人,我既然能對著你做這事情,如今你要打戰,你的國庫空虛你怎麼會猜不到呢?或許你根本就是一開始便知道我要做什麼了,你如今又何必這樣?”
顏仲恒神行一顫,不禁往後退了一步,撇開了眼不想在看見白蓉熙那冷漠的神色,隻覺自己的一顆心都要白蓉熙那神色戳的成為一塊破破爛爛的布,顏仲恒啞聲回白蓉熙道:“白蓉熙,我這個被你算計的人,被你陷害的人都沒有打算追究,也不打算戳破如今這個假象,你又何必現在來戳穿?!”說到最後一句的時候顏仲恒終於是帶著一絲憤怒,又帶著一絲埋怨,話裏更是藏著不易察覺的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