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沈忘良心發現還是怎麼,在那日早上走後,中午便差人來在這四處漏風的宮殿裏送來了暖碳,這屋裏便沒有開始那般凍人,而且那日晚上後慕蓉也來過了,替白蓉熙送來了暖和的被子,第二日晚上又來了,送了吃的穿的,那模樣是要把鳳溪宮搬完似的。
而沈忘看見這房間裏多出來的東西,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想來慕蓉已經和沈忘打過照麵了,可是各自有各自的任務,倒也能互相理解,沈忘便對於慕蓉的到來不加幹涉,隻要慕蓉不把人帶走其他的都好說。
所以現在白蓉熙躺在那床上倒也不覺得冷,隻是這冬天的天色黑的快,還未到晚上便漆黑一片,於這冷宮裏更是,夜晚的時間唄拉長,白蓉熙邊上每個人說話,無所事事,便忍不住想著自己該如何逃跑了。
突然間外麵響起來人聲,兩個人在交談,白蓉熙聽出其中一個聲音是沈忘的,可是另一個聲音白蓉熙倒是聽不出來,具體在說什麼,白蓉熙也聽不大清楚,隻是隱約聽見“皇後娘娘”“探望”這樣的字眼。
起先白蓉熙還以為是別的禁衛軍來找沈忘了,如今看來不是,白蓉熙略略猜測,便猜到了那人或許是要來看她的,隻是被沈忘攔下來了,竟然有人送上來解悶,白蓉熙自然是不會放過的,所以白蓉熙趕緊開口道:“沈忘,讓人進來。”
沈忘自然是聽見了裏麵人的話,可沈忘想當做沒有聽見,可白蓉熙似乎猜到了他會這樣做一樣,立馬又接了一句:“本宮到底還是皇後,還沒有被廢。”這句話不單單是陳訴,他是在告誡沈忘,她的身份。
沈忘無奈,隻得鬆口,看了一眼麵前突然到訪的唐提督,雖說心底疑問連連,可到底還是聽從的白蓉熙的話把人給放了進去。
白蓉熙從床上起來了,畢竟對方是個男子,繼續躺在床上和一個男子說話,到底是逾越了,所以白蓉熙從那暖和的被窩裏起來,坐在了一旁的榻上,身上蓋著薄薄的毯子,看著門口等待著,那解悶的人進來。
進來的人,尖嘴猴腮,穿著青色的官服,頭上的傻帽也還沒有摘,身形略微瘦弱,白蓉熙眼熟這人,腦子裏思索一番,也想起這人的官位和這人的名字,隻是京城提督來尋她,倒是叫白蓉熙意外了。
唐提督第一次來著冷宮,在外麵麵的時候,不難看見這冷宮的蕭條和殘敗,唐提督以為這房間裏也是一樣的,或許還會更差,可是唐提督進來後便滿臉錯愕,這哪裏還是冷宮,這屋裏暖烘烘的,點著暖碳,而那本應該同一個階下囚一樣的女人,卻蓋著金絲毯子,半趟在暖榻上,這房間裏甚至還點著香爐,有那麼一瞬間唐提督以為自己走錯地方了,這裏或許是鳳溪宮才對。
唐提督愣了好一會兒,白蓉熙便欣賞著那唐提督的驚訝的模樣,心底也舒爽了一些。
不過白蓉熙沒有欣賞多久,那唐提督也猛然回神了,他心底不甘不願的對著白蓉熙行了一禮喊道:“參見皇後娘娘。”
白蓉熙不傻,自然能聽得出這提督的語氣並沒有一點恭敬,可是這樣才好玩,白蓉熙意味不明的笑了一聲,隨即對著唐提督淡淡道:“不知唐提督這大晚上的來冷宮是有些什麼要事?”
白蓉熙無疑是個美人,麵若芙蓉,膚如凝脂,可是這一切在唐提督看來,卻都是蠱惑了顏仲桓的罪魁禍首,白蓉熙笑的越發的好看,唐提督心底對白蓉熙的厭惡之情越發的濃厚,那樣濃厚的厭惡之情,即便是唐提督在如何掩藏,還是會泄露出一絲一律,白蓉熙看著,不知為何突然有些快意,讓一個厭惡自己的人不高興的話,她應該是很高興的罷?
“臣也沒有什麼事,隻是連日來心底有些不安,如今皇上在陣前不知生死,臣未求心安所以來找皇後娘娘您討個心安。”唐提督無禮的直視著白蓉熙的麵容道。
不知生死像是刺激到白蓉熙一樣,瞬間白蓉熙臉上的笑意便時候了起來,一顆心不安的高高掛起來,可也隻是一瞬間,下一刻白蓉熙便恢複如初,隻是那臉上的從容少了許多,白蓉熙淡淡道:“哦?可是本宮倒不想給唐提督你一個心安。”
唐提督一噎,臉色難看起來,眼裏帶著怒火,可到底白蓉熙是皇後,即便是唐提督滿腔怒意也得忍著,見白蓉熙依然是那樣氣定神閑的模樣,一點也不關係他們皇上,想到這裏唐提督更生氣了,所以唐提督索性把隱藏心底最深處的想法語氣不善的說了出來:“皇後娘娘,臣不心安不要緊,可是臣隻是來告訴皇後娘娘您,您的消息,您或許過不了幾天好日子了呢。”說到最後那唐提督的聲音裏帶上了一絲得意。